第57章 風塵自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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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完成。再之後有關南山一百八十寨覆滅的真相一事，端看武林風波翻滾之間，會如何演變了。

準備好一切，齊冬日沒有絲毫睏意，來到了庭院，看著四周的一切。

他來到桃蹊已經很久了。

那時候他還很消沉，那時候還沒有沈言。那時候老楊頭也還生龍活虎，還是那個天天與他喝茶斗酒，是一個‘仗劍當空千里去，一更別我二更回’的豪邁劍俠。

俱往矣。

多少年過去，早已經物是人非，如今自己也將別離。雖然早早就有計劃到這一日，然而事到頭來，心中又難免生出三分惆悵。

他忍不住想：若自己當真能放下一百八十寨的仇恨，是否便不用再進入武林這個漩渦之中了？

但很快又搖了搖頭，若真能放下，他便不是齊大山了。

他又想起了軒轅紫衣——他之前並不知道陳夫人便是軒轅紫衣，直到她出手的那一刻。

委曲求全如軒轅紫衣，最終仍避不過武林風波，況且自己這般心懷仇恨之人呢？

人不染風塵，風塵自染人。這個武林，從不會有人能幹乾淨淨地獨立出去。

他看了看天上朦朧的月色，忍不住低聲唸叨：“明月催人去，千里不肯回。”

夜風習習，帶著淡淡的溼氣，在花草上綴出點點晶瑩。不知不覺，齊冬日在庭院中站至天色發白。

忽然，他神色一動，看見了青子匆匆趕了回來，只不過神色陰沉，似乎帶了十分怒意。

“發生了何事？”

齊冬日詢問，隨後察覺對方真元波動異常，詫異道：“你跟他們動手了？”

“我在鎮外十里處發現了他們，領頭之人乃是經綸谷司衛長慕容和雅，以他們的腳程，明日便能到鎮上，而且……”

青子說到這裡，又是忍不住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他們還帶了一輛囚車！”

他們的目標是齊冬日，那麼囚車的作用，便一目瞭然了。

這分明就是要折辱齊冬日！

青子沒有忍住動手了，想要毀掉囚車，結果被慕容和雅擋住。

她面帶愧疚地說：“抱歉，先生，是青子低估了慕容和雅得到仁者無敵之後的實力，否則必然能毀掉囚車的。”

仁者無敵，乃是儒門七十二器在列之一的名劍，乃是這段時間才被授下，成為慕容和雅的佩劍，卻想不到與慕容和雅如此契合。他雙劍在手，已有穩穩壓制青子的跡象。

齊冬日卻瞬間想到了莫無終，明白這囚車極有可能是莫無終的手段，至於目的，或許是莫無終也要助自己一臂之力了。

但不論如何，此刻自己要將此事圓回來，讓青子平息心中憤怒。

青子咬了咬牙，道：“先生，經綸谷欺人太甚，你真的要束手就擒嗎？”

青子真的想不明白，以齊冬日的武力，亂世之狂一旦出鞘，整個經綸谷之中除開君無對，誰人敢說必勝？

她覺得齊冬日完全沒有這樣委屈自己的必要！

齊冬日幽幽一嘆，道：“其實以這種方式再入經綸谷，本就是老夫計劃之中的一環。你可能猜到，這是為何嗎？”

“真兇果然就是經綸谷！”青子面色一凜。

“是，又或者不是。”

齊冬日幽幽開口：“其實老夫在這裡的事情，經綸谷早就已經知道。甚至夏無疆也曾親自來此，與老夫一會。”

“啊？”

青子一愣，這是她沒想過的。她還以為是此地偏僻又特殊，所以才能成功避開經綸谷的追查。

如果連夏無疆都來這裡尋找過齊冬日，那麼……

齊冬日點頭道：“不錯，這是老夫與夏無疆合謀定下的計劃。”

“可是。”

青子皺眉，即便是兩人合謀，也完全沒必要如此折辱自身啊。

“明日之後，老夫被經綸谷所囚之事，將天下皆知。以老夫當年的行跡以及經綸谷如此折辱，可以預見老夫入了經綸谷之後，必將受盡折磨而死。於是在這天下間，南山一百八十寨便將徹底成為歷史之中的一粒塵埃，再無人會碰觸。”

他看了看青子，笑道：“二弟的眼光，確實遠在老夫之上。若非是他從不讓你與南山一百八十寨有接觸，恐怕你也會被他們盯上。”

“如今，他們不知道沈言，不知道青子。而這，便是你們的機會。老夫自願入經綸谷，便是要為你們爭取最好的機會！”

“先生……”

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