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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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榮，也沒有鎮北那樣的環境，但是比起沈言居住的鎮東一帶，卻也好上了許多，算是鎮上中戶人家聚集居住的地域。

在來到街口的時候，一道小小的身影吸引了張二十四的注意力。

那是一個嬌小的身影，蓬頭垢面，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鞋子也掉了一隻，露出了小小的，沾滿泥土卻難掩白皙嬌嫩的小腳。

她此刻正蜷縮著身子，窩在角落處，不時用驚慌害怕的眼光打量著路過的行人。

或許是白天葉江的通知起了作用，眾人看著小女孩，目光之中有詫異、憐憫、好奇，但竟沒有一人上前關心

張二十四沒有想太多，慢慢走了過去，放柔了聲音，問道：“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我，我不知道。”小女孩怯怯地搖頭。

張二十四皺了皺眉，左右看了看，問道：“只有你一個人嗎，你的家人呢？”

“家人，家人嗚嗚嗚……”

小女孩忽然紅了眼睛，眼淚在髒兮兮的面上劃出了兩道白嫩的痕跡：“嗚嗚，小燕子，小燕子把他們丟了。”

“你，唉……”

張二十四心中憐憫，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伸手揉了揉小女孩的頭髮。

聽說最近周邊地區有賊寇作亂，也許這小女孩的家人，已經喪生在賊寇的手中了吧。

這一個舉動卻好似將她嚇了一跳，急忙向後縮去。

張二十四柔聲道：“既然如此，不如你隨我回去住幾日吧，也許過幾天，你的家人就會來找你了，正好……正好我最近也缺一個洗衣做飯之人。”

雖然小女孩看起來應該是嬌生慣養的孩子，但張二十四並無營生的手段，一直都是靠著張父留下的財產過日子，自然無法平白多養一人。

而且……隨著張二十四年齡越長，身體發育，體內的氣血似乎虧損的更加嚴重了。他白天要堅持著來往冬日私塾，晚上回家還要洗衣做飯，最近越來越有力不從心的感覺，也早萌生了尋找一個僕人或者丫鬟的心思。

“張家小子，最近世道不好，這女娃子來歷不明，你可不要胡來啊。”

有人勸道，因為葉江的通知，鎮上的人現在對外來的生面孔都十分警惕。

“不錯，依我看來，還是等鎮長他們處理吧。”

“就是就是，張家小哥身子骨弱，難保這個丫頭不會動什麼壞心思。”

張二十四卻不為所動，一把抓住了小女孩的手臂，小女孩掙扎了一會，頓時又把張二十四累的氣喘吁吁。

“不要動！”

張二十四板著臉喊了一句，頓時唬得小女孩不敢亂動。隨後他看了一眼眾人，沉聲道：“各位叔叔嬸嬸的好意小子心領了，只是這個小妹妹年紀這麼小，馬上又要天黑了，不適合讓她待在這裡。如果鎮長覺得有什麼不妥的話，小子會親自說明的。”

說著，拉著好似慌了神的小丫頭離開了。

眾人對視一眼，最終都念著張不凡的好，差使了一個腿腳比較好的男子去向鎮長稟告此事了。

張二十四拉著小女孩回到家中，說道：“我叫張二十四，你以後可以叫我少爺，或者哥哥也行。我方才聽你說，你叫小燕子？”

“嗯嗯。”

小燕子點了點頭，目光打量著四周，最後落在院牆鐵棚下圈養著的老母雞的時候，忍不住睜大了雙眼。

張二十四見狀笑道：“這是我平常養著下蛋的母雞，以後它也歸你照顧了。”

“啊，啊哦。”

小燕子反應了過來，連連點頭，似乎還悄悄嚥了一口唾沫。

張二十四翻了翻，找出了幾件以前丫鬟穿的舊衣服給小燕子，讓她先去洗浴，自己則是淘米做飯。

飯飽之後，張二十四持著一本舊書，開始在院子裡誦讀。說也奇怪，張二十四讀書的聲音似乎有一種奇特的能力，讓人心生安定，就連一旁的老母雞，也停下了動作，靜靜趴在地上，好似在聆聽天音般，小腦袋一晃一晃的。

小燕子坐在張二十四的身側，小手捧著白皙俏麗的臉蛋，聽著張二十四的讀書聲，漸漸的竟是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