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眾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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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冬日只給了沈言一天的時間處理事情，沈言也沒有耽擱，出了私塾之後便直奔葉婆婆家。

葉婆婆是鎮上的一個孤寡老人，平日裡自己種些蔬菜換錢過日子，據說跟自家死去的老楊頭之間還有過那麼一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她家在鎮子的東邊，是一處有些年份的小院子，下雨的時候經常會漏雨。不過前些天都在下雨，昨日又忙著做棺材，才一直拖到了今天。

一頓拾掇下來，都已經到了中午時分了。

婉拒了老婆婆留下來吃午飯的邀請之後，沈言都顧不得回家換身乾淨的衣裳，匆匆洗了把手便火急火燎地跑向菜館。

每個月十兩銀子工錢的送餐工作，才是他現在的賺錢大業。什麼讀書、修房子、洗澡的，都得往後挪挪！

鎮上的菜館子只有一家，就開在鎮子的中央位置。雖然繁華度比不上文昌街，但是實際的人流量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據說菜館子的老闆是鎮長的小舅子，才能安安穩穩地獨佔這一行的油水。

沈言趕到菜館子的時候，菜館子已經有了不少的客人。不過仔細看了看，並沒有太多熟悉的面孔。

實際上桃蹊鎮的居民幾乎很少會外出吃飯，菜館子的生意，更多還是靠著行商之人的幫襯。

“嘿，劉二壯，炒菜呢。”

菜館子的廚房就在店面的一角，客人們能夠直接看見廚房之內的操作。沈言來到廚房外，就看見了一個年歲跟他差不多的男子正在熟練地顛鍋炒菜。

一碟已經炒好的茄子正放在臺子上，散發著香噴噴的氣味。

沈言伸出爪子就準備幫客人們嚐嚐鹹淡，卻被劉二壯一把拍開。

“你幹啥呢，客人要吃的。”

劉二壯毫不客氣地罵了一句，又將鍋內的青菜裝碟，吆喝了一聲媳婦兒。

一個模樣嬌俏的年輕婦人便趕緊小跑了過來，將菜端走了。

“切，有什麼好得意的，不就是有個好看的媳婦兒麼？小爺很快也要有了，比你媳婦兒還好看！”

沈言嘟囔了一句，拍了拍廚房門，喊道：“劉二壯，鎮長跟你爹交代過了，讓我過來取餐，你們做好了沒有？”

“拿去。”

劉二壯直接將一個餐盒遞了過來，隨後又開始開鍋炒菜了。

沈言有些眼痠，這獨一份的生意就是好做。聽說這劉二壯最近都準備要討個二房了……

羨慕。

沈言拎起了餐盒，忍住腹中飢餓便開始趕路。

他腳程很快，要不是擔心把菜給打翻了，他都想跑起來了。早點送到，自己也能早點吃飯。

很快沈言就來到了鎮子的出口，在出鎮的時候忽然看見了一名女子迎面走來，讓沈言的雙眼都忍不住一亮。

素衣吹雪，身如玉樹挺秀；烏髮盤雲，貌比瓊花淡雅。柳眉彎彎如刀，襯出一縷淡淡鋒芒；星眸灼灼似鏡，映照數抹凜凜孤高……這種高階的形容沈言還沒有掌握，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這大姐姐……真好看！

比陳伯母都好看！

沈言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定定地看著對方。

對方也有些奇怪，居然也同樣停下了腳步看著沈言，神情之中似乎還有些呆愣？

忽然，沈言眼前一黑，一個五大三粗的和尚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擋在了兩人之間。

“喂，你擋住我了。” 沈言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了。

“嘖嘖。”

大和尚摸了摸光頭，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沈言，戲謔地說道：“小子，毛都沒長齊，看什麼看呢？”

瞧瞧，這是出家人說的話嗎？

沈言打量了對方數眼，對比了一下雙方的實力差距，決定暫時放過他。

自己橫走了幾步，準備繼續看漂亮大姐姐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收回了眼神，徑直往鎮裡走去了。

沈言頓時惱怒地瞪了大和尚一眼，結果大和尚的眼睛瞪得比他還大。

“算了，不跟你計較。”

沈言嘟囔了一句，老實送餐去了。

大和尚看著沈言的背影，神情從戲謔變成了若有所思。

‘能給我這樣奇異的感覺，這個小子的面相，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武林十大奇蹟之首——眾生相？’

大和尚心中思索著，忽然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光頭。

“哎呀，真是該死，怎麼還能浪費心思去想這些芝麻大小的事情，佛爺的初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