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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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沒有時間去深思李太玄突然離去的原因，更想不到這個在他看來就是騙吃騙喝的賊老道居然還會虛空召物，一步千里這種高階操作。

他買了鋸片之後，便急忙忙趕到了李員外家裡。

到底是死了重要的人，李員外家都瀰漫著一股悲傷沉痛的氣氛，到處掛滿了白色燈籠，還有不少紙灰在空氣中飄蕩。

沈言倒是沒有被這種氣氛影響，這幾年來被他送走的人，也有大十幾個了，早就見怪不怪。

到了李員外府外，李員外的老管家已經領著幾個僕人等在那兒了，沈言趕緊走過去，迎面便是老管家壓低了聲音的警告：“沈小子，最近大人們的心情都很不好，你今天就只管幹活，莫要胡亂說話，曉得不？”

“放心，這個我是專業的。”沈言點了點頭，畢竟家裡死人了，當然不可能說心情好了。

他一貫都是懷著沉痛的心情上工的。

當然，拿到報酬的時候已經算是下工了，高興一點也是應該的。

老管家點了點頭，似乎還要說什麼，就在這時，三個佩刀帶劍的大漢忽然走了過來。老管家頓時精神一振，隨意使喚了一名僕人帶著沈言進去之後，便快步迎了上去。

沈言抽空看了一眼，也沒多想便跟著這名中年僕人進了李員外家，直接奔後院去了。

後院處，已經堆放了不少上好柳木以及必要工具了。

“好了，東西都在這裡了，我會在院子外等你，有什麼需要跟我說就行了。”

中年僕人似乎很是避諱，交代了一句之後便匆忙退了出去。

沈言撇了撇嘴，並沒有多說什麼，選了部分條形俱佳的柳木，量尺寸，彈線，鋸大塊，刨推，一套操作行雲流水。

小半個時辰過去，一口品相極佳的外觀雛形便差不多成形了。接下來再做飛頭、頭回、腳回，然後精修一番，油上墨漆，便差不多完事兒了。不過越到後面，越費工夫，以他的實力，想要做好一套棺槨，至少也需要一個時辰以上。

做棺材，我可是專業的。

沈言低聲哼哼，這手藝還是前些年在鎮上李木匠處當學徒的時候學會的。只不過伴隨著李木匠搬走，鎮上雖然還有兩家做這行當的店鋪，但手藝著實不咋地。

鎮上但凡家裡條件還說得過去的，做棺槨都會找到沈言。可以說這鎮子上的高階市場，都被沈言壟斷了。

李員外家這一次死了足足五個人，也算是一筆大生意了。

就在這時，院牆的另一側忽然傳來了一陣吵鬧聲，似乎還伴隨著鏗鏘鏗鏘的聲音，好似都動上刀子了。

沈言的好奇心頓時被引了起來，看了一眼那名為協助，實則監視的中年僕人，見他正背對著自己，便悄悄架了兩根柳木搭在牆上爬了上去。

院牆另一側的情況，頓時落在了沈言的眼中。

‘看來這裡應該就是那靈堂了。’

沈言所在的角度，能夠看到橫陳在靈堂之內的兩具蓋著白布的屍體，還能看到幾個披麻戴孝的身影。

至於更朝裡的就看不見了，被擋住了視線。

那三個跟自己差不多時候進來的大漢，也在這裡。不過他們似乎不是前來弔唁，反而好像跟李員外他們發生了衝突。

李員外領著一群僕人，手持著木棍擋在了靈堂前面，一臉的憤怒。而那三個大漢，已經有兩個長刀出鞘，遙指著李府眾人。

“嘶，三個打二十幾個，就算你們拿著刀又怎樣，這次怕是要被打哭了。”

沈言倒吸了一口氣，低聲嘟囔著，同時悄悄矮了矮身形，一雙充滿靈性的眼睛卻眨都不捨得眨一下，生怕錯過了精彩的瞬間。

“劉大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李員外鐵青著臉質問：“老夫請你們來是要剿滅賊寇的，不是讓你們來打擾老夫死去的孩兒的！”

三人居中那人絲毫不懼，一臉嚴肅地拱手道：“在下並無冒犯之意，只是需要檢視令郎屍體，看是否有行兇者的線索而已。”

說罷，劉大人向前踏進了一步。

“站住！”

李員外喝道：“孩子們已經去世兩天了，屍體上哪裡還有什麼線索？你們只管去追擊賊寇便是了，不用在這裡浪費時間。”

劉大人面色一沉，低聲道：“李員外是要阻撓我們辦案嗎？”

“大膽，竟敢對老爺無禮！”

一個年輕的僕人看不過去，掄起手中的木棍便砸了過來。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