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風雨華山（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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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天青發現自己很喜歡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想起夜一對自己的評價，你就是一個天生的殺手，沐天青覺得這評價真的是太對了，這種暗地裡陰人的方式真的太適合自己了，讓血液有種燃燒的感覺。

在聽到外面的慘叫聲後雨凝煙和謝寒山就走出了藏經閣，也很快找到了幾具屍體，也看到了那個月光下彷徨的黑衣人首領。當然，黑衣人首領也看到了雨凝煙和謝寒山，不過此刻的他根本沒有心思去對付雨凝煙和謝寒山，而是重點防備天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冒出來的沐天青身上。

“天青這手法，和當年的高長老似乎沒區別啊。”捋捋頜下長鬚，謝寒山平靜的道。

“不。”雨凝煙搖了搖頭，再仔細的看了看地上那幾具屍體上的傷口，“天青的劍，比師兄的更快更狠，也更加的決絕。”

“決絕？”謝寒山奇怪的問道。

“是的，決絕。”雨凝煙嘆了口氣，“師兄講究一擊不中則遠遁，所以他才會有‘飄渺刺客’的稱號，但天青不一樣，你看這些傷口，天青上來就是必殺，哪怕是殺敵一千自傷八百！”

謝寒山默然，想起了天青成長時付出的努力，有時真的帶著種自殘的成分在裡面，看著清冷的月光下那個彷徨的黑衣人首領，再想想今天的這場禍端，這一切，都到底是為了什麼？

黑衣人首領的實力並不弱，要不然也不會將雨凝煙和謝寒山都壓的被迫推進了藏經閣，但問題就在於，那時的主動權都掌握在他手上，要攻要守全憑他的心意，更別說雨凝煙和謝寒山還要照顧別人，尤其是受傷的那幾個沖虛弟子，牽掛之下根本就沒法使出全力應敵。而沐天青不一樣，同樣躲在暗處的他先下手為強將黑衣人全逼到了明處後，主動權就已經不在黑衣人手裡了，而殺手，從來都是一群必須將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的人，尤其是對面也是殺手後。

“寒山，你發現天青在哪嗎？”屏聲靜氣感受了一下週圍的氣息，半晌後雨凝煙帶著一絲驚訝輕聲問道。

“沒有。”謝寒山搖搖頭。

“我們回去吧，這裡交給天青就行了。”看著遠處另外一個慢慢走過來的黑影，雨凝煙厭惡的皺了皺眉頭，然後轉身就回藏經閣去了。

看著那個慢慢走過來的黑影，謝寒山也皺了皺眉頭，見他沒有過來說話的心思，也搖搖頭回藏經閣去了。

夜一一點也不在乎自己被雨凝煙和謝寒山冷臉相待，相反，如果這兩人要是人情歡迎那還真是意料之外了。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來，看著遠處那個在那徘徊的黑衣人首領，夜一掏出一包果乾慢慢的吃了起來，這天色，真是看戲的好時候。

黑衣人首領只感覺心裡越來越慌，腳下的步子也漸漸的開始慌亂起來，就連手裡的長劍都開始有握不穩的跡象了。說真的，黑衣人首領的實力放在四海居也算是靠前的了，但問題是，自從幹殺手這一行以來，從來都是自己獵殺別人，這次卻反過來了，自己變成了獵殺的物件。這種巨大的反差讓黑衣人首領的心態根本調整不過來，或者說是無從適應，這才有了這彷徨無措的一幕。

黑暗中的沐天青還是有耐心的緊，不過卻並不太擔心，因為這傢伙的實力別說比不上夜二十三，就連最早死在自己手裡的夜十二也比不上。看了看天色，沐天青知道，貓捉老鼠的遊戲該結束了，畢竟也不知道高長老怎麼樣了。

“咔擦”一聲脆響，很輕但在這寂靜的黑夜卻是清晰無比。黑衣人首領的心頭頓時一喜，想都不想就往聲音發出的地方衝去，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沐天青不小心踩斷了枯枝，只要能夠將沐天青逼出來，黑衣人首領就有把握找回主動，可他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有幾個屬下是怎麼死的。

一道寒芒，一閃而逝！

看都不看在“一劍隔世”下死不瞑目的黑衣人首領，沐天青看著月光下的夜一皺了皺眉頭，這傢伙來到這裡幹什麼。

“上好的無花果果乾，要不要來一點。”將手裡的紙包放在地上，夜一又拿出一壺酒兩個玉杯，“上好的石榴酒，三日回味不絕啊。”

沐天青拈起一塊果乾放進嘴裡，嗯，滿嘴留香，確實是上品。再看看玉杯中那猶如琥珀一樣的石榴酒，拿起來放在鼻下一聞然後微微一品，石榴的酸甜、酒的醇厚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比起波斯的葡萄釀都不遑多讓。

吃了果乾，品了美酒，沐天青看著月光下的華山群峰淡淡中帶著一絲不滿道：“沒必要這麼急吧？”

夜一笑了笑抿了一口酒道：“不急不行，四海居似乎察覺到什麼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