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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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她在想，一圈即將繞完，她也沒見到紀笊。

[往前遊動。

]

在她身邊的褚慄戳了戳她臉頰，她冷靜下來，聽了褚慄的話，吃力地繞著水柱往前遊動。

！

就在她脫力之時，她終於看見了那隻小小的紅色水母，它在海浪中掙扎著，一個巨浪將它捲了進去，眼看著剛找到的精神體就要漩進水柱裡，褚蓁急忙向下猛扎進海里伸手去抓它。

[褚蓁主人！

]

紀笊在海里上下浮動，海浪將它左右撕扯，它吃痛地左右掙扎，卻眼尖地看見了來救它的褚蓁，它立刻大呼褚蓁的名字。

褚蓁藉著聲音在白花花的駭浪裡準確無誤地找到紀笊所在之處，快準狠地伸手抓住了笊笊的一隻觸手，再一用力將它拉進了懷裡。

終於救下了它。

環著她腳踝的觸手迅速收回，她和笊笊都被拉回了栗子身邊。

[呼~終於，笊笊，你是不知道，那個浪有多恐怖，主人一身不吭就跳下去救你，真是嚇死我了！

]

說著它裝模做樣地拍拍不存在的胸脯，看了眼在岸邊擰頭髮的褚蓁一眼。

笊笊有氣無力地和褚蓁道了謝，軟趴趴地在褚蓁給它挖的小水坑裡沉著。

它縮小了好多，小到褚蓁一隻手就可以握住。

她知道是因為紀筠的狀態，讓它也快要消失了。

“紀筠在哪？”

她要在精神圖景裡找到紀筠，將他從混沌裡帶回來。

[在海底。

]

笊笊甕聲甕氣地回答她。

得到回答的褚蓁短暫休息以後，看著愈演愈烈的海上風暴，知曉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讓栗子在岸邊守著笊笊，精神體之間最知道如何給與安撫了，如此她就可以安心去找紀筠。

安頓好兩隻水母，她再次跳進海里。

她循著和紀筠之間無形的精神連結往下游，游到中途，褚蓁覺得自己像是蓋世英雄，踏著七彩祥雲去接紀筠回家。

不過哪有祥雲可以進海的，她現在就是傳說中的美救英雄。

海底陰沉，像有一層厚重的灰色紗幔輕輕覆蓋，光線在這裡變得吝嗇而微弱，四周靜謐壓抑，時間在這裡幾近暫停。

在這片幽暗的領域中，生長著諸多的珊瑚礁，它們呈現出一種陰鬱的藍紫色調，或是暗沉的灰綠。

這裡像□□裡描述的罪惡海底，褚蓁划動著變得粘稠的海水，漂浮的腳尖終於觸碰到柔軟的泥沙。

她扒開一處茂密的海草，氣泡因為她的舉動呼嚕呼嚕往上冒，速度卻是緩慢而沉重的，她伸手戳破一個氣泡，走進海草之中。

遠處的景象變得模糊，這裡是另一個世界的入口，也許她想錯了，這裡不是□□世界。

一個被珊瑚礁環抱的秘密角落裡，放置著一枚巨大而精緻的貝殼。

貝殼色彩斑斕，表面覆蓋著細膩的紋理和光澤，發著柔和神秘的光，紀筠就那樣寧靜安詳地睡在貝殼中央。

褚蓁走近貝殼前，鋪著的黑色海藻將睡夢中的紀筠襯托著皮白貌美，唇紅齒白。

她不合時宜地想到了那個經典的童話故事。

讓他醒來，只需要一個吻？

但童話故事裡說需要真命天子才能將人親醒，她是他要娶的妻子，資訊匹配度還那麼高，她不是紀筠的真命天女還有誰能是？！

可能是在海里她腦子進了水，頭腦一熱她就衝到紀筠的面前摸上他的臉。

閉眼，撅嘴，輕柔的觸碰上他的唇。

一觸即離，海底忽然安靜下來，只剩下她的心跳聲和海水聲交織在一起。

一秒，兩秒，三秒。

紀筠還是像漂亮的瓷娃娃安靜地躺在貝殼裡，褚蓁回味了一下剛剛微涼柔軟的唇，腦子終於清醒了一點。

又不是真的王子公主，她在想什麼？

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褚蓁靠近紀筠感知他的體溫，終於發現了他空蕩蕩的左胸。

被海水侵泡的泛白的傷口邊緣已經癒合，留下一個貫穿後背的拳頭大小的黑色洞口，她從傷口處看見紀筠背後躺著的海藻。

她們在精神圖景中，都是精神意識的化形，和靈魂無異，像紀筠一樣身體被捅了個大洞沒法生長，也就意味著這個哨兵五感在喪失，生命在流逝。

褚蓁伸出雙手上下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