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話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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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奶奶去世二十多年了。因為在我出生前兩年，爺爺就死了，所以對我和妹妹來說，奶奶既是奶奶她自己，也是爺爺的奶奶，透過奶奶去思索爺爺。因為沒拍照片，又沒有素描，都有點忘記她的樣子了。好吧，大體還記得，但是更年輕的樣子確實忘記了。駝背，乾瘦，皺紋爬滿了臉，笑起來聲音有點詭異。奶奶有蟲牙，不知道疼不疼，總之沒錢給她正經治，她就自己想辦法用某種樹的果實煮水治，對火牙有點效果。每次回村，奶奶都會駝著背慢慢的忙裡忙外，比如給我們燒花生吃。我最好奇她廂房外間的蜜蜂窩，可惜沒看到割蜂房的盛景，只看到一個蜂窩，幾十只蜜蜂飛來飛去。她三兒一女，這是站住了的，我的意思是養大了的，流產不清楚。大兒子也就是我爸，生了四個女兒，他一直想把自己的東西給二叔。二叔跟我爸一樣是高中生，一女一兒，小時候救過我的命。三叔死在爺爺後面，相距數年，據三嬸說是個很好的人，她守寡，一女一兒。姑姑有點精神病，抑鬱症狀為主，以前怕她，最近接觸了一下，還算正常。有人研究說唐朝的皇族有的有精神病，我表示不服，因為村裡是李淵旁系後裔，從甘肅天水遷至江西鵝公壩，多少代後遷至永州，到現在幾十代。雖然我作為中醫28歲自己跳樓致殘，可能是抑鬱症嚴重發作，但最好不要這麼說，要不就說清楚，因為精神病太多種類了，我們這種就是自己害自己而已，不傷害別人。奶奶對姑姑特別好，有錢有米都想著她，所以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是烤花生，花指姑姑，生是姑姑的兒子，所以花生指代我表弟，不用烤啊，生的不是更好？難道當時出事了吵架了？這就要提一提起名這個事情了，農村人給自己第一個兒子起名應該要慎重再慎重，決定了以後，如果在日復一日的生活過程中發現不好，可以改，但一定是在入小學前。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我們村比較倒黴，是小老婆生的，往鎮那邊的方向走一走，才是大老婆生的所在的村。奶奶的墳就在兩村之間，水田過去的靠近馬路的風景優美安安靜靜的地方。比爺爺的墳好多了，這點不公平。可是爺爺的墳離別人家太近，再修估計他們不答應，退一萬步說，拍照不好看。這從側面反映出了村子在發展，沒規劃。好處是給爺爺上墳挺好上廁所的，其他的墳沒這條件。爺爺真倒黴啊，死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估計是心腦血管病，沒活過60歲，把大家弄懵了。好在我爸雖然有點高血壓，但是過了六十這一關。爺爺是個鐵匠，辛苦一輩子，晚年吃獨食吃肉，其實從養生的角度看，確實有問題。你吃肉，村裡羨慕就算了，兒子羨慕你也不給，不是被孤立了嗎，真正是自找麻煩。而且肉乃肥甘厚膩，從照片看他比較瘦，估計是想補，但是鐵匠有鐵匠的職業病，而且鐵匠有鐵匠必須做的活，你胖了可能打不好鐵的。工作才能安身立命，老了也必須待命，做好親自打鐵的準備，那麼可能會活到九十九。如果現在的我穿越去當年的村，我希望是提前三個月到，幫他把大小事務理清，然後跟著村醫和鎮裡的醫生專心給他調理。所以五年制中醫還是不夠看的，沒七年制中醫學得好。這導致我很羨慕從一中考去湖南中醫藥大學七年制的同行，特別想跟他們溝通。我的學校好，她的專業好，對話應該有點意義。我們系雖然年輕沒做幾年，但是我好歹是中醫37，中醫專業學號37的那個，一個系一個。如果母校願意給我們建個群，應該會有驚喜。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村子雖然大，大到小時候的我從沒去過下村，村子又很小，小到從家到村小隻有幾分鐘。挖蚯蚓在牆根，摘橘子在院子裡，追雞鴨在柚子樹下，別刺杆在蓬夥裡，撿茶子在茶林裡，再遠就要結伴去了，去趕集，不過不記得有啥興奮點了，難道我不愛趕集，就愛在村子裡晃？這真是悲劇，因為初中可能在趕集的地方，我不愛那邊，結果學不好，太慘了……對小朋友來說，涼山坪的什麼美食好吃呢？居然是包子。什麼餡真不記得了。所以可能是我忘記了，不是不喜歡趕集。我爸是汽車兵退伍，村裡做了一年，自己搞運輸，會給我們帶吃的比如放黑了皮依舊好吃的香蕉，會給家裡拉煤回來然後我們自己打煤餅。我猜測打煤餅的步驟就是加水和泥，硬度適中後，用工具按下去，提到坪曠再把煤胚推出來。一個一個打，一排又一排，曬乾即可。作為小朋友，開心得一邊跳一邊鼓掌，可能會光著腳丫去踩煤泥。煤雖然不能吃，但是做好吃的必須用它啊。砍柴太小，撿柴撿不到，打煤餅必須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