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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默然了一下,“巧夫人,還希望你不要讓殿下為難。”
沈巧兒悽然一笑,“放心吧,跟他沒有關係。”
她十分清楚,到了這份上,楚翊巴不得她死得越快越好。
凌風打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巧兒嘴角帶著冷笑,走出房間。
院子裡的下人都跑光了,去了莞夫人,趙夫人,楊夫人那兒認了主。
沈巧兒看一眼空蕩蕩的院落,拖著虛弱的身子,走出院子,一步步,轉過兩個園子,到了沈言的院子前。
柳嬤嬤看到沈巧兒披頭散髮,眼眸赤紅空洞,臉上扭曲猙獰,身上衣衫不整,冷不丁嚇了一大跳,“鬼啊。”
定睛一看才認出來人,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喲,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巧夫人來了,太子妃娘娘不是叮囑過,夫人再也不可以來這裡了嗎?這副樣子,在這裡丟人現眼做什麼,滾吧滾吧。”
沈巧兒冷冷地看著她,“我要見太子妃一面。”
柳嬤嬤更是厭惡,“怎麼,生出了個血瘤子,要怪我家娘娘?我說夫人,你自個兒遭的報應,怨得了誰呢?你應該多反省反省自己,順便感謝一下上天,造了這麼多的孽,老天不要你的命,對你可真是寬容。”
“我要見太子妃。”
沈巧兒彷彿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抬腳就往院子裡走進去。
“哎,你這是要做什麼,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柳嬤嬤抓住沈巧兒的胳臂,感覺到她渾不受力,正要將人扔出去,一個聲音緩緩在身邊響起。
“讓二妹進來吧。”
柳嬤嬤白了沈巧兒一眼,這才將人放進來。
沈巧兒看著沈言,眼裡一片灰冷,很久,終於勾起唇角,“大姐,你贏了。”
沈言臉上很平靜,“我本來無意與你爭什麼,你本來可以一直和太子恩愛,是你,親手葬送你的人生。”
“你無意與我爭什麼?”沈巧兒冷笑,眼裡閃過淬毒的光芒,“中饋,產業,本該屬於我的,你不都搶走了嗎?”
“哦,原來你說的是這個。”
沈言有些好笑,“巧兒,你還是分不清楚,太子的位置是怎麼得到的,太子府的榮譽,又是誰的功勞,不但太子把我當作踏腳石,你也是,可是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要來搶奪屬於我的東西?”
沈巧兒咬了咬唇,“憑什麼,憑我嫁給了太子,憑太子一開始,愛的人是我,寵的人也是我,我才應該是太子府的太子妃,我才應該享受太子府的一切,可是你偏偏要奪走我的身份,讓我什麼也得不到,就連太子,也不可避免地注意你,我恨你,我恨不得把你撕碎,可是到了現在,我都自身難保,呵,命運真是跟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沈言微笑,“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沒有一點醒悟嗎?太子曾經愛你,那是太子的事,他要來搶奪我的東西,我卻不同意,終究是他不夠能耐罷了,不能給你全部你想要的,二妹,你該去質問太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哈,哈哈,好個理所當然,天經地義。”
沈巧兒笑了起來,臉上越加地扭曲,胸口急劇地起伏著,“我要問問你,我生出這麼一個東西,是不是和你有關係?是不是你做的?”
沈言挑眉,“想知道嗎?”
沈巧兒牙關磕碰著,“你說啊。”
“噢,不要急。”
沈言莞爾,“對,是我做的,那一位給你開神藥的大夫,是我花銀子請來的,怎麼樣,他的醫術很靈吧。”
沈巧兒渾身發抖,聲音淒厲地大喊,“果然是你,沈言,是你害慘了我,是你葬送了我的一生,你好狠毒的心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沈言嘆了一聲,“因為,我玩膩了啊。”
沈巧兒身子晃了晃,眼裡散發出惡狼一般的恨光,“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做墊背,要死我們一起死!”
她向沈言撲了過去,立刻有兩個粗使丫頭擋在沈言的面前,一左一右,拽住她的胳膊。
沈言意興闌珊,“扔出去。”
沈巧兒被扔到了外面,她費力地爬起來,撲到關上的院門上,無力地拍打著,“沈言,有本事你開門啊,我要好好地與你算賬,你喪盡天良,你心如蛇蠍,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等著……”
她聲嘶力竭,滿眼空洞絕望,沒有一絲神采,最後,她順著院子的門緩緩滑坐下去。
凌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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