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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語氣泛冷,“本宮本來有三個兒媳婦,太子妃的地位是最重要的,肩頭承擔的責任也更重,對太子更需要盡心盡力地服侍,太子妃把中饋打理得極好,這一點自是令人稱道,可本宮聽說,太子妃總是喜歡往外頭跑,不知是不是瞧著誰順眼了,去與人約會呢。”
沈言跪了下來,“太子府的產業都在外頭,臣妾往外去檢視產業,沒有任何不妥之處,那些人喜歡捕風捉影,就隨他們去吧,臣妾從來沒有放在心上,與這些人計較,反而失了身份。”
養面首本來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她當然不好直接在皇后面前承認,在這些皇家貴族面前,只要無傷大雅,什麼事都模稜兩可最好。
這番話是在影射皇后計較無關緊要的掉檔次,皇后臉色暗變,“好,好一個不計較,只不過太子妃也要做到問心無愧才好,把心思都放在太子府上,千萬不要胳膊往外拐,起來吧。”
在無數注目中,沈言氣定神閒地起來,她注意到,那些眼神多數沒有什麼鄙夷和嘲諷,純粹是看熱鬧,她養面首,早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別的人早就習慣了,少數一些人明確唯皇后馬首是瞻,自然看她不順眼,不過這些人,就算她不納面首,這些人也不會待見她。
皇后邀請沈言,本來是要出言讓她窘迫,煞一煞她的威風,卻什麼便宜也沒有撈到,她垂睫飲了一口茶,眸子閃過一抹算計。
沈言,今日不讓你脫一層皮,本宮算是白來了。
沈巧兒就守在皇后的跟前,模樣有多乖順就有多乖順,一副隨時待命的樣子。
她知道,要想楚翊親近她,暫時只能藉著皇后的手,
皇后察覺到沈巧兒心情黯沉,“巧夫人,你看著還是很不開心,是因為太子,還是別人?”
沈巧兒咬了一下嘴唇,“太子已經許久沒有到臣妾那兒了,方才皇后娘娘提起,臣妾覺得傷感,所以……太子看起來沒有反對,可心裡一定是在厭倦嫌棄臣妾,臣妾本來想著,努力為太子殿下誕下一個小皇子,好彌補皇后娘娘和太子心中的缺憾,可是臣妾卻連這個機會也沒有。”
皇后想到那一對雙生子都不是太子的,心頭隱恨湧動,太子還沒有自己的孩子,反而是沈言,總是帶著那一對野種在太子府橫行招搖,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更是皇家的一個大笑話。
“你放心,本宮會讓太子多去你那兒,夫妻之間,哪裡有隔夜仇?”皇后語氣不經意一涼,“還有你也要注意一些,別總是惹得太子不高興,有些事情終究還得太子自己願意,本宮幫得了你一時,幫不了你一輩子,可明白了?”
沈巧兒垂下眼皮,“臣妾謹遵皇后娘娘教誨。”
她只要這一次機會,只要能夠懷上太子的孩子,以後都是機會。
皇后悠悠道,“既然諸位興致正好,不如欣賞一曲歌舞,為今日遊玩再增添幾分雅趣。”
話音才落,便有一對舞姬徐徐從艙內走出來,在畫舫中央翩然起舞,然而,所有人的目光,卻在瞬間集中在那一名懷抱琵琶的女子身上。
遠山黛眉,一雙翦水眸眼尾微微吊梢,活脫脫像狐仙的眼,打著桃花色的眼影,嫵媚至極,鼻樑小巧秀挺,唇若櫻桃,不點而紅,兩縷髮絲垂落白玉一般的臉頰,更是增添了她的絕色,讓人忍不住存心大亂,生出憐惜和貪婪之心。
這樣傾城的美人兒,也只有沈言能與之媲美了,自然,沈言大方明淨,這女子多了幾分西子的嬌弱,見之猶憐。
就連楚翊,也不由得一愣,南姝,她怎麼在這兒?
南姝只是眼皮微垂,纖美如玉的手指絮絮彈彈,放開歌喉清唱,婉轉優美的歌聲如水一般流瀉而出,伴著舞姿,令人賞心悅目。
沈言察覺到楚翊的異樣,尋思著,難道他還認識這女子不成?
笙玖樂坊裡倒有不少清綰,可這麼絕色的,她還是第一次見著。
她看著眼前的景緻,沒有注意到,身後畫舫下的河水被無聲劃開,一抹身影迅疾掠起,手中的劍刺向她的後背。
“這女子是人間尤物啊。”沈言輕嘆,“如果三殿下喜歡,大可以收到府中去。”
楚澤淡淡一笑,“哪怕是絕色,可終究少了一點意思。”
在這一瞬間,察覺到了什麼,側首,臉色一變,“小心!”
他拽過沈言的手,沈言一個猝不及防,跌到他的懷中,卻見一柄長劍正刺向方才她在的位置。
楚澤握住劍,眉頭一蹙,手腕運勁折斷,一掌將那個人打落在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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