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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吃光了桌上的點心,楚澤抬手示意,立刻又有人端了上來,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醉得差不多了,身軀慵懶地倚靠在座椅上,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酒香,俊魅的臉泛著一層薄紅,眼望著沈言,“我知道,曇花開了不久,你就要離開,這些點心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吃完了再走吧。”
沈言看著滿桌子的點心,嘴角抽了抽,“你這是要撐死我嗎?”
楚澤道,“按照你的能耐,解決這些完全不在話下。”
怎麼能耐?吃的能耐嗎?
沈言拿起一枚馬蹄糕,咬了一口,“唔,似乎比上一次進步了。”
楚澤道,“廚子換了幾撥,留下的也是有進步的,你愛吃,我總不能委屈你。”
沈言尋思,難怪有時候她會想往這裡來呢,原來是這裡的飯菜茶點太好吃了,不過,俘虜一個人的心,就要先留住她的胃,楚澤不會打的這個主意吧,這一招撩妹術讓人防不勝防啊,看來,她也得訓練訓練她院子裡的廚子,免得想著這邊。
月亮滑入雲翳之中,所有的光芒都被遮掩,天地之間蒙上了一層漆黑,只有曇花像是將所有的光芒都吸收而來,光華大盛,宛如一朵朵浮在夜空之中,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沈言看著曇花,才發現楚澤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臉上,迷醉得看不透。
她被他瞧得有點不自在,手指點了點桌子,“過了今夜,曇花怕是就要謝了,錯過了今年,就得等明年。”
楚澤淡笑,“我看了數年的曇花,早就記得曇花的美麗,倒是你,還沒有看夠。”
沈言咳嗽一聲,“三殿下,這個。。。。。。”
“如果這樣的話,是墨君逢對你說,你定然聽著很受用吧。”
楚澤微嘆一聲,眉眼間是掩不住的落寞。
沈言稍微默然,“楚澤,你希望我怎麼對你。”
楚澤的手指撫著杯盞,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回答。
“那一天,母妃與你說了什麼,對嗎?”
實際上他也大概猜得到,他知道母妃是為了他好,可是他個人的私事,他並不喜歡被人做主。
沈言眼眸冷寂了下來,“三殿下,我感激皇貴妃為我做的一切,其他的,你就不必多問了。”
那一天如果中毒的人是她,她一定會落在皇后的手裡,能不能活下來,還沒個定數。
“果然。。。。。。”楚澤面上掠過一絲複雜,母妃差一點搭上性命,就是為了讓太子妃遠離他,她可真豁得出去啊。
可是他想要的,她又怎麼攔得住?
鼻尖飄漾著酒香,一陣淡一陣濃,夾雜著蘭香,沈言一時有些恍惚,抬手揉了揉眉心,“三殿下,曇花我看夠了,也該走了。”
楚澤沒有再挽留,“挑三盆帶走吧。”
這等好事沈言當然不會拒絕,選了最心儀的三盆,碧霞一盆盆地抱進馬車裡,“娘娘,以後我們可有得曇花看了。”
楚澤站在亭子下,目送沈言,眼眸漸深。
沈言感到他有什麼話要說,可若是那些風月之事,她寧願不聽。
“娘娘,三殿下對你,情意可不比墨公子薄呀。”
沈言看她一眼,“小蹄子,胡說什麼,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碧霞說,“只要娘娘願意,多收一個三殿下,又有什麼,還可以換換胃口呢。”
“碧霞,我何德何能,要這樣折煞一個個美男,有時候我覺得,墨公子一個人便足矣。”
他們擁有的,比她多,她有什麼資格,想要把他們都擁之入懷?
碧霞道,“可千金難買三殿下願意啊,只要是願意,又有什麼好說的,又不是娘娘強迫。”
沈言看著依舊開得很好的曇花,“就算我收下了,墨公子可不會放過他,我可不希望身邊兩個男人打來打去。”
碧霞抿嘴一笑,“的確,以墨公子的性子,不鬧一個天翻地覆才怪。”
墨公子高冷中蘊藏著霸道,她都不敢近身三尺,生怕被活生生攪成碎片。
沈言唇角微勾,如果墨君逢弱勢一些,或許她還會考慮多收一兩個美男子,可他不但強勢,她對他也很滿意,唔,眼下先這樣吧。
直到沈言乘坐的馬車遠去了,楚澤才收回目光,他抬眼,星雲呈現一派詭譎的猩紅,天地之間隱約透著殺伐之氣。
“董平,院牆內外,加強防衛。”
空氣一冷,更多了一層肅殺。
“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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