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凡塵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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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狂濤，殺機驟現。在這幽深的馬車內，青瓷下的棉紙與泡沫映著夜色，一片翠綠的瑪瑙盤猶如月影波紋，刻以丹鳳呈祥，直徑不過十指，月光下盡展華美。光是那景泰藍珍品，市值百萬之上，宮廷御製，稀世珍寶，如此寶物卻正遭受不法之手，即將流失出境！

“賊人休要猖獗，竟敢售出這些家國瑰寶！”常昊怒意升騰，旋即翻箱倒櫃，而此時門外已是黑衣勁裝之士紛至沓來，持槍挺立於車門兩側。

風衣客厲聲疾呼：“末路之人，還不快降？莫逼本座大開殺戒！”

常昊置若罔聞，從容笑道：“有種你就開槍吧，你毀掉這些珍品，信不信李江山絕不會善罷甘休，儘管試試你的狠手。”

“常昊，此事與你何干？休再多言！”

“你們這些叛國之徒，尚有臉言此？每一件珍寶皆乃國之重器，你們只為些許銀錢便欲運送境外，不怕亡後為人所唾？”

“少廢話！事已至此，快下車！”

“偏不下，有能耐你就開槍吧，我要將此處珍品盡數毀之。”說著，常昊高舉那枚景泰藍瓷碗，欲朝地面擲去。

黑衣人心頭大急，急急開口：“勿要衝動，冷靜些！”

“我就知道你捨不得。”常昊言畢，依舊揭開箱籠，現出其中一尊玉雕雄鷹，足有一尺之高，羽毛紋飾栩栩如生，精湛工藝躍然眼前，只是材質略遜，僅是普通的青白玉邊角之料，但也已難得其整。據常昊估摸，市值不低於三十萬兩。

常昊逐一拆解箱籠，車外之人焦慮難捺，黑衣客向手下示意，“弓箭手何在？快將此人拿下，再如此浪費光陰作甚？”

“遵命，箭手已就緒，隨時可殺。”

常昊擱置兩個瓷碗，卻發現一道紅芒掠過車頂，電光火石之間，心生警惕：怕是有箭士欲襲。為何港口的金財竟無反應，不行，得想辦法應對。

想到這，常昊起身欲入車中，箭手立刻舉弩欲發，誰知常昊驟然翻滾，同時大叫一聲：“怎麼回事？”箭矢擦肩而過，因文物環繞四周，不敢輕易放箭。

黑衣客見常昊落車，立刻高呼：“快上，殺了常昊！”話音未落，黑衣客帶頭揮刀上前，朝常昊雙腿刺去，常昊如脫弦之箭，先是一縮腿，繼而翻腕鎖住黑衣人的手臂，用力一扯：“跟我來！”對方萬萬料不到會被拽至車裡，常昊一騎當千，騎於黑衣人背上，先甩兩耳光，然後扔下兩個空箱，將他手下摔下馬車。

二人重重摔地，捂面哀鳴，其他人慾救回主子，卻只見常昊持鋼釘指向黑衣人的頸側：“不要上前，不然讓你嘗一嘗穿喉之痛，對你無益。”

黑衣人恐慌道：“你有何目的？莫非要在此血洗？”

“無他，只想保命，不想被人設計。乖乖合作，幫我開啟箱籠，且擋那神秘射手。”

黑衣人心亂如麻，萬未料到此人竟早已察覺埋伏的箭手。

正當此時，一陣槍鳴響起，港口的方向熊熊火光，眾人皆驚。“這是什麼情況？”唯有常昊心中明瞭，恐怕金財一夥與敵方開戰。

黑衣人心頭亂跳：“你到底幹了什麼？”

“閒事少問，趕緊動手，勿要囉嗦！”一記掌摑，直打在黑衣人面龐，鮮血混著牙齒散落，被打腫的臉龐卻無處躲藏。當前情勢，別無選擇，他在常昊的脅迫之下，協助解箱，件件古玩逐一呈現，多為宋明時期的瓷品，層層海綿與棉紙嚴實包裹。

“如此珍寶，你們打算如何出境？”

黑衣人口不應心，心中懼怕，生怕老大李江山知悉實情後將他格殺。

看似平凡，卻是世間罕見的文化寶藏，諸多瓷器未經許可私自發掘，嚴禁出售，今竟暢通無阻，實在離譜。

“此寶何來？交易抑或是贈禮？”常昊沉聲質詢。

“不知詳情。”

“啪啪”兩聲，黑衣人臉貼空箱。

“坦白交待，否則此生難見明日朝露，頑劣不化者。”

黑衣人咆哮：“士可殺不可辱！有種便殺了我！”

“哼，你以為我不敢？”常昊用力一勒，扼住黑衣人咽喉，對方眼前頓時一片黑暗，幾乎昏迷。拼盡全力掙脫，但常昊眸中冰冷無情，讓黑衣人心膽俱裂，此人視殺如歸常。

常昊冷言：“我問而不答，你還留戀凡塵何物？”

黑衣人氣息短促，手足無措。

此時車外已是烽煙四起，港口火勢兇猛，一艘巨舟濃煙滾滾，槍聲迭起。隨後有轎車急馳而來，引擎轟鳴令人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