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鹿死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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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將裝盛寶石的錦匣小心翼翼擱在桌案，莫駿鷹摩拳擦掌，欲揭開謎底，然龐飛揚起低沉的咳聲予以止阻，此乃示意他保持冷靜，莫讓心急暴露於人前。莫駿鷹忙正襟危坐，捋了捋額頭的髮絲。

常熙含笑道：“何故如臨大敵，難道已察覺寶石的疑點所在？”

“豈敢！這寶石交予你們時完美無瑕，若出現差池，罪責必在於你們。”

“你是否巴不得寶石真有問題？此寶石乃定姻聯兩家之物，假若有失，你心安否？莫駿鷹，勿以惡意揣測他人，為人之道在於心胸寬闊。”

莫駿鷹目光炯炯，欲啟口反駁，卻被魏峰適時壓住：“公子切莫理會此人。反正寶物在側，待他自行應對。”

龐飛揚親自揭開匣子，一枚殷紅剔透、華美無比的紅寶石映入眾人眼簾，鑑寶名家紛紛聚精會神審視。價值連城的稀世珍寶，自然引來全場矚目，梅靜芸面露緊張，默然輕咬下唇，常熙握緊她手，給予安慰。

專家鑑定後言：“確為鴿血級紅寶石，質地極佳。”

“正是，用此寶石作嫁禮，寓意吉利，堪稱天作之合。”

“看吧，當日交予的便是這顆。沒錯吧？”

龐飛揚點頭一笑：“正是，收起來罷。”

常熙挑起眉，心想，為何劇情發展偏離預計軌道？如此順利便畫上句號？

正待梅靜芸合上寶盒之際，莫駿鷹終啟聲：“稍等！”

全場轉望向他：“莫少爺有話？”

“此紅寶雖形似我之寶石，但我斷定並非同一塊。憑肉眼難以辨明真假，我之寶石有個特點——以偏光鏡檢驗，真品於交叉偏光片間旋轉一週，四次暗滅，四次重現光明，最後呈一環形空洞。若無此跡象，非真。”

常熙笑道：“倒是頗做足功課，不只你的寶石如此，任何寶石檢驗皆用此法，這只是入門手法，難不倒在座諸位業內翹楚，真偽怎會辨別不出？”

“呵呵！然而我寶石獨有之處，即環狀非圓形，而是顆心形，因曾精細拋磨邊緣。敢嘗試嗎？”

梅靜芸困惑不迭，此人在盤算些什麼？

常熙回應：“樂意之至，你自當準備。”

“無需！此已隨身攜帶。這是我自海外購置的專業偏光鏡，你們拭目以待。”說罷，自袍衣內取出一鏡盒，其形態與普通眼鏡相似，唯視感更鮮明，價值高昂，專用於鑑定紅寶石真偽。

莫駿鷹對準寶石，著手檢驗。

龐飛揚突插話：“此舉不當吧，常言道，信其人，不疑其行。既信賴，不應疑慮，否則豈非令常熙顏面受損？”

“世間人心莫測，誰能確保可靠？如此珍貴的寶石，不敢輕視，我願以此為賭：如寶石未遭替換，仍由你製作首飾，另支付千萬賠償。否則你如何補償？”莫駿鷹對準常熙。

龐飛揚說道：“我不認為他會如此行事。”

“老人家，你就別插手了！此事務必查明清楚，我無畏羞辱，常熙難道還畏首畏尾不成？”莫駿鷹譏諷道，眾人相勸，皆等待常熙回覆。

常熙點頭：“也好，那我同意測試，假若非真，我賠償你一千萬就是。”

“不，我不接受賠款，只要你保證永不涉足嶺南古玩行市，能做到嗎？”

常熙眉頭緊鎖：“代價這麼大？”

“呵呵！現今嶺南寶貨行當仿冒風行，當眾作假而不受懲，今後如何是好？敢一賭嗎？”

常熙微頷首：“好吧，成交，不過賠償需增加至五千萬，誹謗我清譽，又意圖驅我出門，居心叵測。五千萬算對你的警告。”

梅靜芸扯了扯常熙衣袖，眼眸滿是焦慮，常熙揮手示意無需擔憂，人若欺到自家門前，絕不能再坐視不理。

“就依你！看看究竟是鹿死誰手。”

二人對決一觸即發，群情洶湧，緊張期待，唯有龐飛揚始終置身事外，嘴角微揚，不覺間已成為操控一切的幕後黑手。

此刻，莫駿鷹舉鏡對準寶石，觸動一開關，銳利的黃線穿透鏡框射出，霎時，牆上閃耀數道炫目光芒，紅光奪目，兩道大小各異的華美光環直射對面，眾人皆驚。

龐飛揚道：“觀寶石之反饋，品質不俗，然並非所述之心形。這寶石頂多歸類於玫瑰紅等級，究竟發生了何事？”

“呵呵！至此，常熙你又有何言可駁？”將眼鏡放於桌面，“你調包了寶石，用低階寶頂替我的上等鴿血紅！”

常熙面色自如，冷笑答道：“這眼鏡價值不菲，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