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無暇顧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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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世間皆聚焦於萬寶樓，我正可乘公子無暇顧及我之際，逃離此局。珍寶易主一事，已有諸多變化，今日之事若非你撞破，吾之策畫可謂滴水不漏。"

燕平原本打算以熊熊烈火毀滅所有痕跡，然而無緣無故的大火必然引人疑慮，不料那人偏偏闖入店內，告知公子命他消除常煦。而常煦恰好隨行，他便順勢將這攤渾水拋給了常煦。

"你儘可安心，我不會取你性命，反會助你蕩平莫氏一門，因為他們勢盛一日，我則險境一日。我不想淪為他們腳下亡魂，你懂我意否？"燕平直視著他，眼中閃爍狡黠。

"脫離莫家，此後何以為生?"

"嘻，多年忍辱負重，我早已從莫氏手中奪取大量珍品，自立門戶經營並非難題。加之我親自操盤，金錢流轉無人查出。時機、地點、人心已具，我必將勝利握在手中。"燕平臉上，洋溢著自信的光芒。

常煦並未回應，他知道此燕平所說半虛半實，莫家確實苛待於他，但他完全被背叛亦不相符，就算待如尊長，得了諸多，他終究離去之時將至。此人不可輕易信交，否則難免遭背叛之刺。

"你思量什麼？覺得我卑鄙麼？"

"無事，我在想，既汝窯花囊已然落我之手，便由我承受這罪責罷了。他已得知我涉足其間，否認亦難以信服。萬寶樓之拍賣尚在後頭，先行告別了。"常煦起身，欲離此處。

燕平疾步上前，擋住他的去路："何故急急如律令？"

"當然心急，此刻賓客怕已齊聚了吧?"常煦瞥了一眼腕錶，此時已近傍晚六點半，距離開幕僅剩一個半小時。

燕平笑笑道："既然我欠你如此大人情，必有相報之時。你且靠近些，我要告訴你一番秘辛。"

常煦略顯愕然，燕平已然來到他身旁，耳語了幾句。常煦聞言，雙眸瞪圓。

"你是認真的?"

"當然! 否則，你說為何萬寶樓要連續開三天？不必焦躁，先暗中觀覽，莫讓這勢力博弈亂了你的定力。另，嶺南之地非尋常靈山秀水，細心尋覓，自會有所得。"

常煦點頭致謝："謹遵教誨，那我告辭了。"

"好! 後會有期，相信我們不久會再度相見。"

二人拱手作別，常煦匆匆離開了。

待常煦離去，老者輕輕擊掌，黑暗中幾道人影現出，來到老人面前。

"老爺有何吩咐？"

"暗中跟隨之，務必保持距離，切勿暴露形跡。"

"只是老爺，我們與他毫無交往，倘若今日之事洩與莫家，豈非自惹麻煩？"

燕平嘲諷一笑道："不會。秀木逢春必先折，常煦之能太甚，早已惹諸多人覬覦，況他亦將踏入萬寶樓，如今其敵手無數，怎會因為我而得罪莫家？畢竟，我對他也算有恩。"

"明白! 那我現在送老爺去萬寶樓？"

"無需，莫俊鵬命我殺常煦，不過想讓我們相互殘殺，我怎能應允，暫且稱病為宜。讓他們互相傾軋吧，我也需安靜地調養時日。找個清靜的醫所吧。"

屬下應聲而走。

燕平持杖而出，臉上露出詭譎冷笑，這座城，王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爾等不過是被我掌控的棋子而已。

常煦走出商場，回到字畫店門外，取回了車輛，店面已成廢墟，幸而及時撲救，未牽累他人店鋪。

遍地的墨水與餘煙瀰漫，眾人掩鼻繞行。

常煦駕車返回市區，卻未走最近的小徑。燕平曾提及，在這嶺南之地，有一隱秘古董店，內藏極為珍貴之寶，若帶上萬寶樓定萬眾矚目，也許還能憑此結交一二權貴之人。

曲折小巷，路口眾多，幸而常煦對此地熟悉如常，繞行許久，終抵其店鋪。這乃尋常的玉器鋪，專售低價翡翠碧玉，店面平凡得毫無出眾之處。

招牌俗氣異常。

諸如此類的店鋪各地可見，所售玉器價格低廉，能賣出數千便是高價，幾百數十更不在少數，此地真能有瑰寶？

常煦入門失望滿腹，店面狹小，僅幾個玻璃櫃臺，飾品皆是殘片廢物打造，多數玉器或上色、充膠、偽造，乃至非玉之石製成，但皆由機械雕琢成華麗模樣，項鍊、鐲環、戒指，在燈光照射下盡顯華美。

更有玉白菜，貔貅、獅子等各種玉雕，有些竟是塑膠製品，與地攤之物無異，卻標價數千甚至數萬。

常煦搖頭，這等欺詐銷售可謂大肆渲染，凡人步入，恐難逃脫陷阱。

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