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離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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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清晨的窗外，精緻的臉上已經充盈滿淚水。

肖凡睡到晚上飯點時才醒來，因為縱慾過度，起身都有些乏力，他又躺回床上醞釀了幾分鐘，再次起身，環視了一下四周，看到梳妝檯上立著的大哥大，壓著一封沒有封口的信件，信件旁邊放有一盒錄音帶。

昨晚喝酒時，肖凡刻意沒有詢問胡丹妮，龍娃是否有話轉述，就是怕她傷心。

看到大哥大壓著的信件，肖凡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拿起信封，拆開裡面的信箋，看到第一句話，他的內心就崩潰了。

男人：吻你！

別怪我，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離開了厚街。

我們第一次真正約會時，我在沙田海邊告訴你，等我愛累了，就會主動離開。現在我還沒有愛夠，更沒有愛累，但是我卻只能以汗顏的心情，離開了你。

曾經我以為我的生活，一直會在沒有尊嚴的欺凌中度過，是你給了我新的生活，新的自信，新的希望，也讓我擁有了第一次愛情。

你一次次與我遊離在愛與曖昧的邊緣，我知道你心裡矛盾，理解你的心情，也願意靜靜的等候，你真正屬於我的一天，沒想到出了表弟的事情。

表妹多年來一直音訊全無，親友也與他斷了交往，我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親人做了背叛愛人的事情，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我站在哪一邊，心都會絞痛。

你沒有為難他，除了你們兄弟情外，還有我的因素，你能為我放棄原則，而我卻做不到坦然，所以只得愧疚的選擇離開。

遺憾我們的第一次，是你有藥物加持，我心裡有無顏的愧疚，彼此沒能完美的享受床笫之歡。但我還是要謝謝你，昨夜讓我的感情少了遺憾，雖然悽美，至少完整。

龍娃上午送來他交代的錄音帶，還特意說過，錄音帶的內容，已經確認很詳細，我沒有聽，也不想聽，但是對你肯定很重要。另外他還帶來二十萬收到的賄賂，原諒我在親情面前選擇了自私，自作主張沒有收下，而且讓他帶著這筆錢，和阿紅一道回到她的故鄉，本本分分去生活。

另外還有件事情拜託你，小萍受傷雖然與我們沒有直接關係，但是多少有些關聯。她是一個單純而善良的女孩，與我還有同病房的緣分，我也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她在厚街沒有直屬親人，只有同鄉，人心難測，加之她的美貌，我有些不放心，如果你願意，請替我照顧她。

雖然許多話想對你傾訴，可是幹言萬語終究會離別，許多沒能說出口的話，沒能表達出的感情，希望能成就我們彼此的眷念和幻想。

不說再見，卻可能一生惦記。

愛你的丹妮

１９９２年８月２０日

說完就拿出一瓶已經開封的軒尼詩ＸＯ，給肖凡倒了小半杯。

三屯舞廳沒有售賣軒尼詩ＸＯ這樣的洋酒，因為價格太貴，大眾舞廳的打工仔，包括有點錢的爛仔，都不敢消費這樣的酒水，胡丹妮斟酒的量恰好適中，這是她刻意找紅姐求教，學到的洋酒知識，只為去迪廳上班做準備。

肖凡看著穿著粉色透明睡衣，衣內完全真空的胡丹妮，一點也不奇怪，曾經肖凡在胡丹妮租房過夜時，兩人都是不著寸縷。

聽到胡丹妮不是為龍娃求情，肖凡的臉色才恢復平靜，坐下後，拿起胡丹妮剛斟上酒的酒杯道：“你又不喝酒，以前屋裡也沒有這種洋酒杯，這是你剛買的吧？”

胡丹妮點點頭道：“什麼都有第一次，買一個酒杯有什麼稀奇。”

知道胡丹妮不喜歡喝酒，她買一個酒杯肖凡也沒有覺得奇怪，而是品了一小口酒道：“你的腿也快恢復了，溫習一下廚藝很正常，怎麼忽然想到買這麼貴的洋酒呢？”

確定胡丹妮不會為龍娃求情，肖凡還以為她是因為龍娃做了這樣的事情，替龍娃道歉。

肖凡心裡沒有一絲怪罪胡丹妮的意思，因為他相信胡丹妮的感情。

胡丹妮佯裝平靜的問道：“我買酒，就是想讓你在我這裡醉一次，不可以嗎？”

雖然胡丹妮極力偽裝平靜，但是肖凡還是感覺到她神情有些不對，以為她是因為龍娃離開，心情不好，為了安撫，肖凡趕緊端起酒杯道：“可以，如果你要我醉，我一定醉。”

說完把杯子裡的酒一乾二淨。

胡丹妮再次幫他斟上酒後道：“近段時間你去看過小萍嗎？”

胡丹妮口中的小萍，就是和她同時受傷，又同住一個病房的盧豔萍。

肖凡搖搖頭道：“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