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肖凡的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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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胡先蘭說話，肖凡眼眶馬上就紅了，大聲嘶吼道，“你滾，我不想看到你，永遠不想！”

說完向川北紅軍山跑去。

肖凡家距鄰居王姨家就十來米距離，應小霞聽到肖凡的嘶吼，怒氣衝衝跑走，趕緊向肖凡追去。

“霞霞，別去，回來。”

肖凡的嘶吼，看到胡先蘭，肖凡媽知道怎麼回事，趕緊招呼應小霞回來，這件事情，肖家任何人都不敢多嘴，包括家裡老佛爺，這是肖家的禁忌。

老李頭，河北滄州人，據他自己說，祖上是清宮侍衛。李老頭一身好武藝，因為妹妹在德國，六十年代後期因為海外關係，打成臭老九，下放到川北輪船公司做縴夫。

老李頭有兩個孩子，兒子很小的時候跟姑姑去了國外，被打成臭老九以後，妻子離婚帶走了女兒。

老李頭不但是肖凡習武恩師，更是肖凡心裡最親的親人。

肖凡七歲那年，一次嘉陵江漲大水，肖凡淘氣去江邊網魚，魚沒網到，一個浪頭把他網進了江裡。

當時洪水很猛，浪頭也大，還有嘉陵江漲水上游木材公司“逃逸”的木頭，江邊輪船公司所有“水鴨子”都不敢下水，這樣的情況大家都認為，誰下水都必死無疑。

李老頭功夫好，可水性差，年齡也接近60歲了，看到自己剛收不久的徒弟落水，毫不猶豫跳進江裡。

江邊的孩子都會點水，老李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住肖凡，把自己身上的救生衣穿在肖凡身上，肖凡得救，老李頭卻耗盡了力氣，被洪水沖走了。

一天以後，川北下游的漁民才發現緊緊抱住木頭，已經昏迷的老李頭。

李老頭得救了，可是下半身長時間浸泡在水裡，雙腿都失去了知覺。

住院期間，肖凡放學後都睡在醫院，經過醫院長期治療，老李頭恢復到極限，可以靠柺杖勉強走一段路，但是不能長久站立。

可能是自己無法正常行走，彌補遺憾，老李頭傳授肖凡武藝中，腿比手靈活，殺傷力更強，老李頭說是祖傳絕技，叫旋風腿。

出院以後，肖凡爸媽除了招呼幾個年幼的孩子，花費了大部分精力招呼老李頭，老肖也無法正常出攤。

見義勇為負傷，老李頭提前退休，看到肖家貧瘠還照顧自己，家裡都揭不開鍋了，託人從鄉下請來離婚，帶有一個5歲女兒的胡先蘭照顧。

那時老李頭60歲，胡先蘭35歲，救肖凡不但雙腿殘廢，也徹底失去了男性功能。

老李頭有杆祖傳下來的火銃和一把腰刀，這是家傳也是對祖輩的懷念，一直視為珍寶。

肖凡十四歲那年，胡先蘭偷偷找了一個好吃懶做的情人，情人也是老李頭同單位的“水耗子”，聽胡先蘭說老李頭家有祖傳古董，就慫恿胡先蘭報警，說老李頭強姦了她，想讓老李頭坐牢，然後霸佔他的祖傳寶貝。

八十年代中期，強姦是人們最喜好也最鄙視的話題，老李頭“強姦”事件，當時鬧得沸沸揚揚，鄰里的劉開義參與了辦案，用醫學檢查還了老李頭清白。

派出所還了老李頭清白，可人們眼裡他就是強姦犯，老李頭走出派出所的當天晚上，和肖凡來到嘉陵江邊，詳細給他講解了所學武術要領，最後還拿出180元錢和一枚清乾隆的銅錢，說是老了記性不好，讓他代為保管。

第二天老李頭就在紅軍山上的老槐樹上吊自盡了。

他的遺書裡，希望自己葉落歸根，葬回滄州，還在遺書裡留有一百元錢，要求把自己現住的房子和錢，留給孤兒寡母無依靠的胡先蘭。

老肖陪同肖凡，把老李頭骨灰和他的傳家寶送回來滄州，交給了老李頭的侄子。

從那以後，只要提到老李頭，肖凡就犯病，跑到老李頭自盡的槐樹下不回家，有人去安慰，傻坐越久，最長一次兩天兩夜不吃不喝坐在樹下，從那以後，誰也不敢在肖凡面前提他師傅，只要他去老槐樹，也沒人去打擾他。

肖凡逃亡那天夜裡，劉開義無意提了一嘴老李頭，離開劉開義，肖凡在渠江火車站在的鐵軌邊坐了一夜，他和老李頭的感情，外人很難理解。

知道兒子是去紅軍山，這個時候誰去勸，都會加重肖凡的“師傅病”，所以趕緊制止了應小霞。

“看你孤兒寡母也難，這麼多年，是我一直攔住他才沒找你麻煩，你還跑來幹什麼？給你說了，你家蘭子的事，他不可能幫。趕緊回去，你在給我么兒提這事，我真要和你拼命。”

招呼了應小霞，平時對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