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7章 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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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雲墟仙府弟子。”何賜老老實實地回答。

不知為何，他的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躺在湖底，與那骷髏頂著頭。

而他只能看見腦海中的自己。

“雲墟仙府？師弟啊，歸墟還是散了麼？”那道神念緩緩露出身形，是一個一身黑衣的老者。

“小子，你給我記住了，這狗屁雲墟仙府該叫做歸墟，是普天之下殺手的聖地，你既然領悟了殺生術，算是老夫隔代單傳，老夫今日教你完整的殺生神術！”那老者打量何賜半天，突然開口。

何賜的腦中突然出現了成千上百個幻象，不停地演示著各種以殺為目的的技法。他們有的在殺人，有的在殺牲口，甚至，屠龍滅鳳！

也不知過了多久，幻象才漸漸散去，那老者的虛影也是漸漸暗淡，這一次，他看何賜的眼神多了幾分期待，狂熱的期待。

“小傢伙，受我恩典，當記下我名號，殺生仙尊。從這裡出去，你當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不能墮了老夫名號！”那虛影越來越暗淡，說話的聲音幾乎是在咆哮。

突然，何賜頭頂白霧一閃，白澤浮現了出來：“仙界三大仙尊，可從未聽說殺生仙尊的名號。”

那虛影睜大了眼：“太古祥瑞！”而後他狂笑三聲，“有意思，小子，哪天你修為凌駕九天十地時，想報答我啟蒙之恩，便去九幽煉獄，幫我照顧一個叫孟姜的小丫頭。有緣再會！”說完這話，那虛影就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而何賜頭頂的那具白骨也轟然消散，剩下四根鐵鏈，緩緩落下。

白澤死死地盯著那四段鎖鏈，眼珠子散發著駭人的神采，最終還是輕輕嘆了口氣，回到了吞天靈域中。

“你認識這殺生仙尊麼？”何賜問。

“不認識，但是大概能猜出來。”白澤說話聲音很低沉，似乎同時還在做什麼決定一般。

“他厲害麼？”何賜問。

“很厲害，他剛才教給你的殺生術才是真正的殺生術，不是殺生的技巧，而是將殺的理念匯聚成了一道功法。”白澤緩緩吐出幾個字，“萬物皆可殺。”

何賜想了想：“和吞天術的理念好像啊。”

“但是這殺生術完全可以成為修煉的功法，而不僅僅是一項輔助而已，所謂萬物皆可殺，連境界壁壘，道心，甚至靈氣也能屠滅，活生生以殺戮開出一道血腥至極的仙路。恐怕，這也是他晚年悽慘的原因。”白澤嘆了口氣，“你可想好了？這殺生術一旦修煉，便以殺為道，甚至某一天道心淪喪，站在天下蒼生的對立面。”

何賜愕然，他自然能夠感覺到這殺生術的強悍之處，與那歸雲決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他仔細思量許久，抬頭：“我修煉吞天術的那天，就註定逆天而行，這條路，怎會容易走？只要我道心向善，殺生，也不過是一種方式罷了。”

“吾聞道之始乃為以戰止戈！”何賜緊緊握拳，念出了一句，不像是他能念出的話語。

白澤嘆了口氣：“好吧，這四條鎖仙鏈也是天地奇物，若你哪天墜入魔道，我必以此將你捆縛。”

說話間，那四道沉重的鐵鏈便消失在湖底，出現在了吞天靈域之中。

在觀摩殺生術後，白澤的實力也明顯有了一個巨大的提升，恐怕，它能不能守護內心清明，也是個未知數。

三天內，這片本來渾濁的青色湖水慢慢變得清澈起來，幾十個漩渦密佈在湖面之上，何賜正盤坐在湖底吸收湖中的陰氣。

按照白澤的說法，這具白骨恐怕不是殺生仙尊的真身，而是一具棄身，一般都是因為分身去探查什麼而被時空亂流給席捲進入一個讓真身無法感知的位置，於是脫離了和真身的聯絡。

證據很簡單，這附近沒有一絲仙氣，鎖仙鏈的品級甚至沒有達到困住一個仙人的地步，何況是一個縱橫一方的仙尊！

白澤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這是一個偽仙，他不是那個刻下雲墟仙府這四個字的人，兩人的殺生術理解有著極大的差異，這具白骨顯然更加通透！

一切的一切都證明了這雲墟仙府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去，畢竟一個擁有偽仙的勢力，在整片大陸都應該是一方至尊，哪怕只是曾經擁有！

現在的何賜不能夠直接用陰氣修煉，他的經脈還不穩固，陰氣的腐蝕能力太強。

但是白澤有辦法將陰氣用來幫助何賜在腦中推演功法。

陰氣不同於靈氣，靈氣凝聚快，消耗快，發散快。而陰氣往往聚而不散，消耗極慢，用來一遍遍推演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