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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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賜回到教室，第一個就是看見蘇夢涵詢問的眼神，何賜輕輕點頭，證實她心中猜想，然後回到座位，坐下，繼續看書。

連續兩天的高考快得如同流水一般，何賜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一臺超級計算機一般，當他剛讀完答案的一剎那，無數相似資訊就一遍一遍地在他大腦皮層中過濾，然後組合出那些現今所學所能組合出的最佳答案。

要不是何賜怕太引人注目，稍稍收著了一些，恐怕這一次真的會一鳴驚人。

經過這兩天，何賜感覺自己也慢慢適應了全新的大腦表現。而且他發現，每天早上醒來都會有一段時間的肌肉痠痛，之後，肌肉力量也有了大幅度的增長。他就這種現在詢問了古滇，古滇表示這是血統覺醒的正常現象，血統覺醒後帶來的不止那些匪夷所思的特異功能。一般全身上下的肌肉，骨骼，關節也有一個重塑功能

走出考場，何賜夾著透明的筆袋，被人群裹挾著前進。周圍的同學有興奮，有惋惜，有思索。

而何賜，是迷茫，每個男孩都幻想著自己擁有超能力，然後去拯救世界。而何賜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世界根本不需要他拯救，他能做的只有拯救自己。

然而他還真不知道一個逆天的大腦在短時間內能改變自己什麼！

他還是像以前那樣，隨波逐流，裹挾前進，做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個人。

何賜曾經那麼想，做個不起眼的人也好，其實絕大多數人都是不起眼的。最引人矚目的浪花會被拋到最上空，然後跌落到沙灘上。

“老何，考得怎麼樣？”剛下樓梯，一雙大手摟上了何賜。

那是同班的龐臨，跟自己一樣，長得湊合，家境湊合，成績湊合。然而何賜除了長得比他順眼了些，其他一切都只有更落後。

“老何還能怎麼樣？一般唄？我說老何，能上三本不？要不還是直接報大專吧。”有人在一旁笑，是翟銘，班裡的學習委員。

何賜斜目看過去，眼裡看見翟銘臉上的得意，每一絲肌肉，每一個毛孔的得意，想來，他發揮得不錯。

何賜聳聳肩：“你不是想和蘇夢涵考同一個學校麼？有把握麼？”

齊銘嘴角微微上揚：“那是！到時候夢涵填報哪個學校，我就填報哪個！”

何賜呵了一聲：“有能耐只填第一志願？”

齊銘微微一愣。

“要比成績，跟蘇夢涵比去，和我這種差生比，沒意思。”何賜自嘲般地一笑，揚長而去。反而留下齊銘原地尷尬。

林芬芳遠遠地就看見了兒子的身影，只是這兩天，他發現兒子有些大不一樣。往常的何賜，斜挎著書包，低著頭。而這幾天，他開始不自覺地挺直了腰背。

雖然不知道這些變化來源於哪兒，但林芬芳還是很開心看到這些變化。

其實孩子在高一之前的成績一直不錯，不然也不會考到這家高中，進入最好的班級，只是在高一暑假和孩子他爸的離婚讓孩子魂不守舍。

這也是林芬芳一直覺得虧欠孩子的地方。

何賜笑著走到林芬芳身邊：“媽，考得還行。”

林芬芳一愣，何賜拉起她的手，離開校園。

是的，我就是那最不起眼的水珠，但我也只要保護那麼兩三滴水珠就可以了啊！

一路上，何賜輕鬆地哼著小調，林芬芳說給他做了蔥油鱸魚，母子倆漸行漸遠，卻沒看見，校門口小賣部邊，神情閃爍的中年人。

蘇夢涵坐在邁巴赫s500寬大的後座上，褐色菱形打孔真皮拼湊出一個個支離破碎的圖案。

她翻弄著手機，瞥見車外何賜的身影，她回過頭去看，而40升水平對置八缸雙渦輪增壓發動機瞬間把何賜扔出她的視野。

她依稀看見何賜抬頭，或許，只能看見車尾吧？

何賜過得沒心沒肺不代表蘇夢涵能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對人生本有清晰規劃的她第一次迷茫了。

“聽你爸爸說你要報考華夏工業大學？”她身邊一位一身紅裙的美婦人問。

頭等艙級的後排座椅只能容納兩個人，昂貴的玫瑰木和真皮向金錢洪流一般把寬闊的後排空間分割為兩道，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嗯。”蘇夢涵點點頭，開始刷微博。

“好啊，留在北京好，到時候需要住出來麼？可以在附近買一套房子，或者，買輛車子，隨時可以回家。”美婦人關切地看著蘇夢涵。

“不用。”蘇夢涵刷著微博，頭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