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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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身處在非自己同類的世界裡久了，久而久之，便會不小心接受環境對自己的認同。

葛紅霜在妖界這些日子，雖然理智上提醒自己，她並非妖皇的寵物，但是……比較悲摧的是，環境認定了她是寵物，她的飲食起居生活全部按照寵物的標準來，有時候，她自己也不大去計較這些東西了。

但現在不一樣，清風子乍然從天（從缽）而降，以事實提醒著她：孩子乃不是寵物！

不用妖皇多說一個字，她也明白清風子對自己的重要性。

清風子一落地，葛紅霜看到之後，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就直奔了過去。

妖皇強忍住自己欲伸臂將小寵物拉回來的衝動，暗中寬慰自己：寵物都是有尊嚴的，特別是一隻開化了的寵物，過度苛責或者威嚇這種教育效果並不理想。

於是，妖皇陛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小寵物與邙山派的掌書清風子老鄉見老鄉，只差兩眼淚汪汪了。

玉面狐狸得意自己的英明決策，先時整個妖界都在議論妖皇帶回來的那隻好吃的人類，然後……某天她意外也獲得了一隻人類，拉到鼻子下聞一聞，味道一般般，這誰傳的不負責任的謠言？

內心非常憤慨：都是騙人的！

等到小豹妹們前來找她出頭，她抱著“見一見傳說中的妖皇的寵物”這一念頭，藉著朱厭大人之名，與小豹妹們順利溜進皇宮，如願進了妖皇寢殿。

然後，她發現：媽蛋這隻人類簡直太香了！！！

死宅玉面狐狸從未出過妖界，透過這兩隻人類的味道得出了一個結論：人類的雌性比較好吃，雄性味道一般。

對於一隻死宅吃貨暴力妖來說，長的再美豔都是虛的，吃到嘴裡的才是真實的。

她回去之後，絞盡了腦汁，想要試著讓自己手裡這隻人類變的好吃起來，無奈……清風子自從在懸崖下就沒沐浴過了，靠的近了，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不太好聞的氣味。

玉面狐狸偶爾想起來就往紫金缽裡瞧一瞧，扔下去的血淋淋肉依舊原樣放著，這隻人類好像要絕食一樣。

她索性連食物也不往進丟了，反正這隻人類會辟穀，不吃不喝也餓不死。

皇室與平民養寵物，那是非常的不同。

她不是妖皇，還會關注寵物的情緒。

於是，同樣的人類，在妖界，葛紅霜與清風子的生存環境差了十萬八千里！

最重要的是，葛紅霜的主人只想好好養著她，但清風子的主人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拿自己家的雄性人類與妖皇的雌性人類配對，只等他們交尾之後，生下小的人類雌性，是不是會比較好吃？

每想至此，玉面狐狸便滿口生津，唾液分泌比較旺盛。

這也是為什麼她肯痛快把自己手裡的人類帶進宮來，置於眾目睽睽之下。

一看葛紅霜的反應，玉面狐狸便勝劵在握了。

那眼神，便如凡間養豬的老農，站在兩隻豬面前，暢想明年可以收穫一群小豬，那種迫切又充滿了希望的心情。

葛紅霜自然不知道玉面狐狸的打算，衝過來離的近了，又被清風子身上的味道一燻，果斷扭頭：要被燻暈了有木有？！

妖皇見他家小寵物扭頭，一臉嫌棄的小模樣，表情便舒緩了許多。

清風子不認識葛紅霜，那日自滾進那粘稠的黑色裡，便似掉進了一個異次空間，混沌的毫無方向感的地方，丹田之內空空如也，連靈力也不知去向，他摸索著一直一直往前走……不知道怎麼回事，便走到了妖界。

葛紅霜說的沒錯，那****確實是從天而降的，而且好死不死，落在了玉面狐狸的面前。

之後……落在一隻暴力妞手裡，又嚷嚷著要回邙山，所受到的教育便有幾分殘烈了。

玉面狐狸邊揍人邊問：“還想不想回去了？”簡直比誤入黑煤窯的勞工還要可憐！

——被這樣暴打，沒人不想回去吧？！

清風子呆氣十足，天生不知服軟，喊的聲嘶力竭：“我生是邙山人，死是邙山鬼！”

玉面狐狸：“……”

清風子並不認識葛紅霜，但見到她的第一眼，有了玉面狐狸的對比，便覺這隻小妖生的好面善，著著多半不是什麼兇殘的妖族，張口便問：“姑娘是哪族的？”

“人族。”

葛紅霜唸了個除塵訣，直接將清風子收拾乾淨了，只不過其人面上青青紫紫，有幾分可憐。

她內心悲嘆：好不容易來了個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