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祭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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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臺正中的慕修染，一臉肅穆，令人生畏，幾位長老分散在祭臺四周，形成一副嚴謹的局面。

菱小云被眼前的陣勢驚懵了一瞬，眼前的祭臺，就像是專門給她騰出來的刑場。

阿歡費力的拉了幾下鎖妖繩，才將駐足在原地的菱小云拉到了祭臺上，下祭臺前，菱小云便聽到離去的阿歡嘆息了一聲。

這聲嘆息越發加重了菱小云的擔憂。

她嘭的跪在靈石鋪就的地面上，委屈的憋著嘴望著族長：“族長爺爺，我知道錯了，我想回家找阿爹。”

不管如何，先認錯，態度良好，總是沒錯。

族長沒有說話，倒是面無波瀾的慕修染開了口，他道：“自古正邪不兩立，道法殊途，你與祭月魔君糾葛不清，與之為伍，身上攜鬼魂做護法法器。”他看著菱小云逐漸蒼白的臉，又道：“你是否已入了鬼道，吸食惡靈。”

輕緩的聲音猶如重錘，菱小云覺得耳朵轟鳴，大腦像是被人砸了一下又一下，慕修染一連串的質問，竟讓她無法反駁。

與大壞蛋為伍，雖是不得已，卻是真，帶著小白是真，吃鬼也是真。

她內心最害怕的秘密已經被慕修染正義凜然的道出來，這樣的狀況是她從未預想過的，一時不知所措。

“吸食惡靈.......”

“真是村裡的叛徒......。”

“看著傻乎乎的一個孩子，怎麼就入了邪魔外道......。”

“這個祭臺好像只有他們菱家人上去過......。”

斷斷續續的議論聲鑽進菱小云耳朵裡，不知不覺她的臉上斷斷續續開始掉淚珠子，這個祭臺只有他們菱家人上去過？還有誰？阿爹嗎？

她腦袋嗡嗡的響，無措的盯著慕修染的白鞋尖，語無倫次道：“不是的......要吃.....我不讓.....我......就吃......怕......”

最後只有哽咽的怕字重複的最多，眾人皆聽不清，只惋惜搖頭，可獨獨慕修染心如明鏡。

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平緩：“惡由心生，孽由緣起，正與邪一念之間，一步踏錯，便再也回不了頭。”

菱小云聽不懂如此深奧的話，垂著頭止不住的哽咽，她覺得自己應該要為自己辯白一下才行，吸了好幾口氣，啞著嗓子道：“惡靈要吃我，我沒有辦法，我不是有意好吃的，我也不知道身體怎麼了，族長爺爺，長老，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亂吃東西了，我面壁思過，我老老實實待在家裡，哪裡也不會去。”

“這便是正與邪，心中無惡，又怎麼會與惡相容。”

那便是她能吃鬼就是心中有惡，吃了一次，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菱小云總算聽懂了慕修染的話中之意，趴在地上爬到族長腳步，哭的可憐兮兮：“族長爺爺，我不是有意要吃的，不要收我好嗎？我害怕......。”

族長聞言，嘆息一聲，拍著菱小云的腦袋：“你總歸是村裡長大的孩子，去了靈骨，便去歸元潭下洗劑淨化，等你怨惡除去，我們會送你去重新輪迴。”

去了靈骨？剝皮抽骨！

菱小云神色大駭，猛然間頓住了哭聲，她轉過頭掃向那些看著她長大的叔叔伯伯們，曾經她幫著他們挑水，幫著他們種菜，摘的果子也沒少被他們順走。

在他們眼裡，難道她真的就是罪大惡極之人嗎？

沒有人幫她說話嗎？

為什麼他們如此的陌生？這裡是她的家園嗎？還是，這只是一場噩夢？她還未醒過來？

便在這時，木州平上前，拱手道：“族長，小云生性純良，必定是被那魔頭所利用，眾人皆知小云靈力微弱，又怎可能吸食惡靈，如此邪惡的術法，必定是魔頭所為。”

子菡也隨之上前：“小云的秉性，我最瞭解，她不會害人的，這個懲罰太重了！”

林軒咬了咬牙，極其不願的也與二人並排一肩，道：“族長，長老，小云腦袋不好使，被魔頭騙了也說不定......。”

木長老厲喝打斷：“胡鬧！這個決定是長老會一致透過，你們後輩不知情，便不要在這裡胡說，還不給我退下！”

木州平聞言，面色一怔，這話聽著像是有什麼隱情，目光落在菱小云的淚眼上，那樣純真白淨，能有什麼隱情呢？

見子菡與師哥們為她說話，菱小云沉下去的心才稍稍好轉，儘管，他們說的也不全正確，儘管她與大壞蛋混在一起，可她不會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