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書提示您:看後求收藏(14. 00:00,酸葚,孟書,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酸葚》chapter.14
這天桑葚沒有去上課,不知道陳惑用了什麼方法給她請假。
她已經小半年沒有犯過病了。
服藥之前,陳惑揉了揉她的頭,低聲說:“醒了回家。”
桑葚沒說什麼,臉上沒有表情,發病後的一段時間內沉悶會侵蝕一切,治療心理和精神疾病的藥物所產生的副作用對於她的身體來說有些困難。
喝水吞了藥,她側臥在床上,靜靜地看著陳惑。
陳惑就這麼讓她看。
漸漸地,藥勁兒湧上來,桑葚眼尾慢慢紅了,她今天夢不到他了。
這比什麼都讓她想哭。
桑葚的意識逐漸模糊,手指蜷縮在手心,眼皮擋不住睏意垂落下來。
…
陳惑也沒去教課,桑葚睡著的時候。他就在屋子裡守著她,連飯都沒有吃,一整天都是靜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神色不明。看了半晌,他用手撥了撥半張臉陷在枕頭上的女孩的頭髮。
臨近傍晚,房間的光線並不明亮,甚至有些暗,陳惑手指輕輕撫平桑葚微皺的眉心。
昨天晚上他聯絡了桑葚的心理醫生周妍。
周妍希望她能和桑葚見面聊聊近況,之前的情況已經穩定了,可能是有什麼事刺激到她了。
“桑葚不能受刺激,陳惑,你是知道的。”
這幾句話是周妍的原話。
他確實知道,也都記得,所以一直想方設法地保護她,保護他辛辛苦苦長大的小孩兒。
陳惑心跳快了一陣,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狠揉了一把頭髮。
真想帶她受過這份苦難。
如果是罪,那不如來降罪於他。
.
桑葚做夢了。
夢裡不是陳惑,是她的過去,在靳家的六年像走馬燈般路過她的世界。
她不在乎,她想看的人在另外一個角落。
命是一個不可言說的東西,靠一個人單槍匹馬很難抵擋。
她越想看清楚他,越是看不清楚他。
四周都是她所厭倦和厭惡的地方,那個在頂層的房子開著燈,六歲的她獨自站在陽臺上往遠處眺望。
桑葚眼神近乎冷漠地望向她。
她也朝她看來,十八歲的她和六歲的她不像是一個人,更像是仇人。
孤島上的漆黑濃霧悄無聲息地淹沒桑葚的四肢,她用手去觸控,無法祛除,開始往前跑,不停地跑,一直跑下去。
如果被留下,她會見不到陳惑。
這個世界對於她而言是沒什麼吸引力的存在,只有他。
如果她是風箏,那他就是線。如果她是鳥兒,他就是羽毛。
線斷了,她會落在淤泥深處。
羽毛沒了,她會死在寒冷的冬夜。
桑葚跑了很久,腳步慢慢慢下來,在前方,她看見了翻上牆頭的小小少年。
他朝她伸手:“小崽,把手給我。”
她驚喜地笑了,努力地去夠,去握住他的手,可是夠不著,握不住。
桑伊然突然出現,手裡拿了一套新的數學卷子,表情冷漠地說:“桑葚,你怎麼又貪玩?快點回來。”
她呼吸急促,緊靠著牆壁。
轉眼,桑伊然靠著陽臺上的欄杆上,指間夾了一根菸,地上各種酒瓶子歪倒,她煩躁地反反覆覆地發出質問:“你到底是誰的孩子?為什麼害我?我對你不好嗎?你說話啊!”桑葚想躲,跑了兩步,桑伊然拽住了她的後頸子按在地上,猙獰地喊著去死,燒紅的菸頭穿透衣服掉在面板上。
疼啊,真疼啊。
桑葚掙扎地想逃,可她反抗不了。
單薄的皮肉被灼燒得像一塊熟透的章魚肉,呲呲地冒火,發出讓人窒息的香味兒。
好像快死了。
她怕,從靈魂深處的怕。
可有什麼辦法呢,沒有辦法啊。
她感覺不到媽媽的愛意了。桑伊然一會正常,一會不正常,現在正抱著她哭,說對不起寶寶,媽媽不是故意的,原諒媽媽好不好?
好嗎?她有選擇的餘地嗎,她沒有,她的出生就是大人間的賭注。
從一開始就輸了。
桑葚想起來了。那天桑伊然跳樓前,她是拼了命逃出來的。
桑伊然瘋了,她做了頓豐盛的午餐,變得像原來的媽媽那樣溫柔,抱著六歲的桑葚說:“寶寶乖,媽媽很愛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