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章 測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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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么么堅持到飯菜都涼了，還是吃了這份蒙汗藥套餐。餓已經不是促使她吃下去的主要原因。

楊么么是抗拒在黑暗中獨處，相比時時刻刻的膽顫心驚她選擇昏死過去。起碼迷濛裡的恐懼是被動的、片段、不成完整邏輯的。

這種藥物除了在醒來時有一段時間頭痛外，並無其他身體不適。楊么么自我麻痺，乾脆把它當作大劑量安眠藥。

吃完飯她就躺下，反正睡著後多半是老薑進來把空盤拿走。不過總是這樣吃了睡，睡了吃，用不了多久肯定發胖。

楊么么這樣想著，不一會兒就迷瞪瞪地睡著了。

可能她的身體逐漸適應了藥性，也可能這頓的劑量小了一些。再醒過來，楊么么自己感覺比上次時間短。就算處在黑暗中她沒有辨別時間的能力，但是肚子是誠實的，胃裡還是飽的。

醒了，楊么么也不著急睜開眼睛。因為睜開也是黑暗。就這麼假裝自己睡著，獲取一種掩耳盜鈴的安全感。現在她能為自己做的不過就是這樣了。

對方可能不知道楊么么已經醒了，地底的門閘口又被開啟了。步伐。

這點楊么么不用睜眼，聽就聽得出來。終於第二個人來了，楊么么的頭已經沒有頭回吃蒙汗藥那麼痛了。腦袋瓜也靈光不少。

在那人走過來的幾秒時間裡，楊么么快速的分析：

目前來看對方一共是三個人，本排除暗處還有另外的人物。但是針對她一個女子，無論從力量和計劃指定的到執行，三個人都足夠而有餘。

所以現在假定對方是三個人，其中老薑是地位最低的那個人，這個比較好理解，像送飯看押自己這種具體操作都是由低職級來執行。

現在第二個人來了，他一直躲在暗處。此時出來目的是什麼？楊么么猜不出來，但是既然這個選擇在楊么么睡著的時候出現，說明此人不希望楊么么看見他的樣子。

這種情況下，如果自己睜開眼睛，有沒有被撕票的可能。

楊么么必須謹慎！

那個人已經走近她的身體，楊么么始終不敢睜開眼睛。

“來了！”楊么么心裡一驚，暗想。對方已經開始有所動作。

那是個男人的氣息，濃重的呼吸落在楊么么身上。雖然閉著眼睛，楊么么的面板也可以感覺到那個人正在很近的距離觀察她。

這時候這人似乎拿出繩子一樣的東西，放在楊么么身上然後沿著她身體的曲線拉伸。

每拉伸一段距離，這人就剪短，然後繼續換下一個部位。

假如楊么么是一具屍體，或者現在還昏睡著，那麼這個男人的行為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傷害。甚至一根毫毛都不會掉落。

可是現在楊么么是醒著啊，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對方正在測量自己身體的資料。這是一種多麼難受的滋味，就好像癱在手術檯上等待開刀的病人……

特別是有些窄小的位置，比如腳趾、手指。這人為了精準乾脆拿出類似遊標卡尺樣的東西，冰涼的觸碰讓她生出好多雞皮疙瘩。

終於忍不住，楊么么的身體抖動了一下。楊么么害怕對方發現，趕緊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可是一個能拿著遊標卡尺的傢伙得是多麼細緻的人，他立刻發現楊么么“快醒了”。

楊么么也感覺到這個人快速收拾東西，悄悄撤出這個空間。她在內心鬆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這個糟糕的體驗。

現在還有機會，憑腳步聲音楊么么知道這個人不是像老薑那樣倒退著出去。

是不是剛才楊么么的抖動驚到了這人，他是打算迅速離開，所以直接轉身走到，腳步更快。

如果現在楊么么睜開眼睛，餘光準備看見他的後腦勺。

看不看？必須快速做個決定。

就在閘口開啟的瞬間，楊么么想要賭一賭。這時那人肯定看不到仍處黑暗的楊么么是否睜開眼睛。

於是楊么么的餘光看見一個逆光近乎背影的側身。可惜時間太短，只有兩三秒左右，楊么么的眼睛被光晃過一下，差不多還得損失一秒。

僅憑一秒的逆光還是背影，實在沒有什麼記憶點。如果這一秒在分出一個瞬間，那麼這個瞬間可能有些熟悉。

但是一切都太快，那人和光線隨著閘口合上就完全消失了。

然後黑暗又把剛才看到的那點身影徹底塗成漆黑，楊么么賭的這一把什麼都沒有留下。

剩下的時間她思考的重點放在那人測量自己身體的目的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