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 章 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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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搖了搖頭，表示不會。

“親愛的，別搖別搖了……”伍南坐都坐不穩，急呼道。

“落下的也是證物。”

“合著不能什麼都算證物吧？那絲襪地上一段，腿上還有一段。你怎麼不拿來保護證物的完整性啊？”王明天為了楊么么已經到了和老陳犟嘴的地步，這還是頭一次。

“你小子……滾，滾滾。那鞋滾。一個破鞋磨嘰半天……”老陳對王明天的反常有些意外，不願意跟一個年輕嗆嗆，特別開回面讓他滾蛋。

王明天高興著拿上鞋奔楊么么和佳敏的車過去，偏見楊么么突然下了車也朝他這邊走來，情緒還有些激動。

“怎麼了？”王明天不知所以，正好迎上去問。

“你說誰是破鞋？”楊么么指著老陳的背身怒道。

王明天還從來沒見過楊么么這麼激動的樣子。急忙架起楊么么往車這邊走，還不忘解釋：“不是說你，說鞋呢姑奶奶。”

“鞋也不行，我問問……”好在王明天力大身快，楊么么的聲音被關在車裡。

“這都什麼毛病，一驚一乍地。”老陳看著車輛發動開遠，自言自語道。他心裡覺得莫名的奇怪，這個楊么么受了什麼刺激，自己隨口一說反應這麼大？

夜幕下秋意漸濃，王明天見楊么么靠著座椅上睡著，替她把窗戶關上。王佳敏挨著楊么么並排而坐，手握著楊么么的手。

“回去什麼都別問，好好陪她兩天。這邊有了情況我聯絡你們。”王明天也累了，他的衣服給楊么么披著，自己蜷縮著在後排睡著了。

夢裡楊么么的世界裡乾坤滌盪，一次次過往的記憶被攪拌沖刷，聚合換新人物迥然。唯有伍南帶著一副從前的面孔，依然陽光帥氣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楊么么，楊么么。”伍南輕輕的搖晃她的肩膀，溫柔的呼喚。

“你怎麼又回來了…？”楊么么緩慢睜開雙眼，看著伍南亦如從前，像是一個歸來的老朋友。

現在楊么么對他不愛，也沒有恨。

“要不要我陪你聊聊？回程的路還很遠，現在是晚高峰……”伍南好像知道楊么么去哪，想在漫長的時間裡為她作陪。

“說吧，但是我們已經結束了……”楊么么沒有拒絕，但也提前劃定聊天的邊界。

“你相信人的一生是在謊言中建立健全的嗎？”伍南撩動楊么么的髮梢，露出她的美目與自己相對問到，似乎要透過楊么么的眼睛尋找她內心的真相。

“我相信每個人都有秘密，但是我不會用它去傷害別人。”楊么么間接地回答，目光卻有些閃躲。

“妖妖，如果有一天我重新站在你面前，你會理解我的身不由己嗎？”伍南的面孔水中的鏡面，一點點激動都會像漣漪樣破碎。

他是多麼迫切地需要楊么么的一句理解，形象就多麼不完整的在楊么么眼前散落。

挺拔的鼻子、溫柔厚實的嘴唇，還有那微微卷曲的鬢角都成了碎片在楊么么身旁一飄一蕩。

楊么么害怕它們隨著波浪支離到無影無蹤，忙用手將每一塊漂浮的肌體摟向胸前。她不忍那片片熟悉的血肉沉於冰冷，只要自己抱著他就是暖的。

“別走，別走。”楊么么瘋了般呼喊。

可是水面漸漸歸於平靜，那一片一片的殘影只剩下幾枚，終於盡回黑暗。

“你走了，你走了……”楊么么對著黑暗喃喃地說，不知是挽留還是自語。

“我走了，你的秘密才能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我……”

伍南的聲音好像就在腦海中湧動，可是遍尋每一根神經每一注血流都如粉霧般噴濺，那些鮮豔的液體像極了老薑被王明天擊中時散開的血漿，也像極了劉成頭頂的鼓爆著的血泡。

“別，不。”楊么么緊張到窒息，她不要看見眼前這些，她只要漆黑的夜色把一切吞沒。

“么么，別怕。睜開眼睛，睜開眼睛我在這裡。”伍南像是正拽著楊么么的睫毛，敲打她的眼皮。

楊么么鼓起勇氣一點點睜開雙眼，她真怕見到那些腥紅的血管和螭虯樣的枝莖。所幸，伍南正坐在她的眼眶裡。

楊么么驚訝得瞳孔放大，那眼眶就跟著一陣晃動，伍南站立不穩一下坐在楊么么下眼皮中。

“別緊張，么么，我不會傷害你。”伍南訕笑道。

“你為什麼變得這麼小了，是剛才被衝散了……？”楊么么不明白剛才明明已經支離破碎的伍南什麼時候鑽進自己的眼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