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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公司使手段扣了人家的貨,恐怕還燒了人家的廠房,把人也給逼死了。
這兩家明顯就是奔著不死不休去的,又要他不能把這事搞得太難看,又要解決這事,哪有那麼容易……
“顧義甫對他這個小舅子怎麼樣?”陳世襄問申貴祥。
“還能怎麼樣,當成親弟唄。顧先生在上海灘是出了名的講義氣,不然能讓人們都尊稱他一聲顧先生嗎!”
“怎麼,你不會想多管閒事吧?”申貴祥突然察覺到哪裡不太對勁,警惕地看著陳世襄。
陳世襄腦袋朝組長辦公室示意了一下,微笑說道:“咱表哥交代咱們的。”
申貴祥眼睛眨了幾下,智商佔領高地,“是你表哥交代你的吧?”
陳世襄再次送他一白眼,激將道:
“劉一鳴當初是頂著咱們一隊隊長的名義去的,組長讓咱們一隊自己把這事解決掉。
“而且韋長隆怎麼也是一個愛國實業家,怎麼,你就不想為愛國實業家做點啥?!”
申貴祥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是堅決不做的。
“我不想,他是愛國實業家,又不是愛我實業家,而且他現在都死了,我做好事他也報答不了我。
“顧先生那個人護短,咱們現在搞和盛公司,回頭他不得搞咱們呢?你不怕顧先生,我可怕著呢。”
見陳世襄拿著幾張紙回來,申貴祥眼睛一亮,把剝好的瓜子仁推到陳世襄面前,覥著一張菊花綻放後呈現出的笑臉:
“你問啥了?漢奸的事還是劉一鳴的事?咱表哥咋說?”
陳世襄在申貴祥拉開的座椅上坐下,將手中檔案放在桌上,側頭打量一眼申貴祥,看著這張菊花殘,心底不由再次想起表哥那天說的懷疑申貴祥是紅黨的話。
這傢伙在組裡主打一個低調,對小組業務一點也不上心,遇到事就往後退,對什麼事都好奇……真是越看越像臥底……
萬一真是自己人,那以後說不定還真可以配合……
“那是我表哥!”陳世襄白了申貴祥一樣,重聲強調。
“都一樣都一樣,你表哥不就是我表哥嗎!”
申貴祥一點也不害臊,嬉笑著打諢,明明他比沈玉先還要大上一些
“沒什麼好說的,劉一鳴那些破事,早就夠死個百八回的。漢奸那事老餘在弄,我有什麼好打聽的,想知道就自個問老餘去……你看看這個。”
陳世襄將從沈玉先辦公室拿出來的檔案遞了過去,這是劉一鳴供述中跟永隆公司有關的部分。
“永隆公司、韋長隆、棉紡廠……”
申貴祥快速看完手中這幾張紙,眉心皺起。
“原來這事是劉一鳴乾的,不過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
嗯??
陳世襄聽出點不對勁來?什麼叫原來這事是劉一鳴乾的?
“你知道這事?”他詫異地看著申貴祥
申貴祥搖頭。
“不知道,不過今天的申報上有一條相關的新聞,你沒看嗎?”
在這個沒有網際網路,新聞還比較匱乏的年代,每日出爐的報紙是很多有條件的人都會買來看的東西。
政府機關單位更是會直接訂閱,讓報社送貨上門。
“還沒來得及。”
報紙陳世襄每天都會看,不過今天一大早就來找表哥說事,接著就是劉一鳴被抓,腦子裡的事情太多,他還沒來得及。
“這永隆公司的棉紡廠在前天起火,廠子裡的機器和貨物全被一把火給燒得精光,老闆韋長隆也在燒沒的廠子廢墟上吊死了。”申貴祥說著,給陳世襄找來了報紙。
“我看報紙上說永隆公司在碼頭的一批貨物,前幾天被警察給扣下了,說是裡面夾帶有鴉片。
“永隆棉紡廠的效益這些年本就越來越差,聽說韋長隆都得賣房才發得起工人工資,那批貨本來是韋長隆用來給公司續命的,結果讓警察給扣了。
“廠子又在前天被一把大火給燒得精光,棉紡廠是韋長隆一輩子的心血,廠子沒了,他也在被燒沒的廠子裡上吊自殺了。
“我看報紙上說用來挽救公司的那批貨物被警察扣下,當時就覺得肯定是有人暗中給這個韋長隆使絆子,結果沒想到,這事居然是劉一鳴乾的。
“這個韋長隆說來也是讓人敬佩的一個商人,沒想到竟然讓劉一鳴這樣的人給害死了。”申貴祥略帶一點感概說道。
陳世襄看完新聞,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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