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組長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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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擊不正之風，以往的功勞，得酌情彌補，給他們升官很難，因此只能像表弟說的那樣，給他們實際的東西——鈔票。

條子上申請的數額不大，不到兩千，不過這已經不是他能隨意支取的。

特務處在金錢的使用上，對外，是很大方的，但對內，卻顯得有些吝嗇。

比如對有功之人，在明面的獎金並不高，甚至相對而言比較苛刻和吝嗇。

沈玉先當初任督察，去南京時，因為疑惑，向處座詢問過這個問題，處座是這麼回答他的：

將會變得疲懶，變得沒有動力繼續去立功。

就好比吃飯，既要讓人有飯可吃，但又不能讓人吃得太飽，吃得太飽，就只會想睡覺。只有讓他們只嚐到點甜頭，他們才會繼續努力。

起初沈玉先對處座給出的這個理由很信服，不過這幾年幹下來，沈玉先對處座的這個說法變得不置可否。

不讓只是，這些人手裡有權力的人，他們搞錢的方式，並不是只有立功一條路可走。

不是不喜歡立功，只是有些方式，來錢更快，價效比更高……

特務處的很多制度都還不夠完善，尤其是在對人權力的約束和監督之上。沈玉先捏著紙條，內心感慨，並且反省著自己。

一隊的事，對他而言是一個教訓。這其中固然有特務處的制度，以及劉一鳴的問題，但他作為一組組長，同樣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確定這個數字沒有

問題吧？”沈玉先抬頭看著對面嘿嘿笑著的表弟。

“沒有問題，我醜話都給他倆說在前面了，要是把數字算錯了，差的到時候讓他倆自掏腰包給補上。”

“那多的呢？”

“多？怎麼會多呢！表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可不缺這三瓜兩棗的，沒必要為了這點錢亂伸手，憑空落得個把柄給別人。”

沈玉先輕輕點頭，對錶弟這話不置可否。

他曾聽姐夫說過，以前北伐，兩黨合作的時候，紅黨貪腐的人，遠比國黨的要少，而且一經發現，便會被嚴厲處置。

甚至姐夫……

沈玉先止住思考，拿著條子站起身，和陳世襄一起走出了小辦公室。

陳世襄回到自己的位置，沈玉先則拿著條子走出了辦公室，前往樓上尋找大隊長。

申貴祥看著走出辦公室的組長，又看了看旁邊的隊長，思索一陣，忍不住抬手戳了戳隊長的胳膊。

“放。”陳世襄喝了一口尚溫的咖啡，淡淡說道。

“我今天能不能請一天假？”申貴祥弱弱地說道，他似乎也知道自己這個話有點過分。

“出門右拐，組長還在走廊上的。”

想請假溜？門都沒有！

前天上了這孫子的當，以為他真有什麼事，結果這傢伙是想躲麻煩，同樣的當，他可不會上第二次。

申貴祥吶吶不敢言，找組長請假？還是算了吧。

陳世襄拿著簽了大隊長名字的條子，走進會計室，沒一會又走了出來，條子沒了，但手裡多了幾疊鈔票，其中有大額，也有小額。

這是他特意要求的，方便一會兒發錢。

……

靶場，一隊三十來號人，悉數集結於此，所有人都穿著軍裝，這是兩位副隊長要求的，據說是隊長下的命令。

於少輝和申貴祥兩個副隊長，同樣換上了一身少尉軍裝，安靜地站在眾人面前，一言不發。

人群中有七嘴八舌的聲音傳出。

“大榮，你說這是要幹啥？”人群中，一個細小的聲音對旁邊之人問道。

“我哪知道，媽的，多半是吃多了撐的，日頭這麼曬，讓咱們在這兒站著。隊長卻是連個影子都沒見著！”張大榮眼睛掃了一圈，沒有發現那個小白臉隊長的身影，嘴裡不由嘟囔起來。

那個小白臉是組長的表弟，是走後門才當上的這個隊長。他張大榮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這要是在軍隊裡，在這種小白臉手下做事，那就是倒了八輩子黴！

“你小聲點，這話要是讓旁人給抖了上去，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聽說剃頭匠做事狠著呢，小心他砍了你腦袋！”旁邊人讓張大榮的話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提醒。

陳世襄跟長也談不上有多瞭解。多是傳聞。

“狠個屁，還不是靠著組長！”張大榮對自家的組長是服氣的，但組長那個表弟嘛，他就不怎麼瞧得上眼了。

年輕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