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來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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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文翠要去豆腐坊。
趙海帆跟著她一起出門,文翠用上海話讚美他:“你真仔哎!”
“豆腐翠,用不用我請你吃早飯?”
看到有街坊走了過來,趙海帆開始調侃。
不怕人看到耍流氓,就怕人覺得不正常。
“不用了,豆腐坊還有很多活兒。”
文翠羞答答低垂著頭,適當加快了腳步。
一個二十多歲,穿著對襟衫和肥褲子的女人嬉笑道:“豆腐翠,你好知廉恥吆,夜裡住在了趙海帆家裡,腰都要累斷了呢。
豆腐坊不景氣,什麼時候換個活法?我有朋友在么二堂子,給你引薦一下呢。”
“騷芳,我的生活不用你操心,我永遠都不會去煙花場所求營生。”
文翠瞪了她一眼,走開了。
文翠和騷芳經常鬥嘴,但也親如姐妹。
騷芳名字叫白麗芳,就住在這弄堂裡,在店鋪區有家理髮店。
看似平凡,卻有著激盪而非凡的經歷。
曾經是中國童子軍一員。
淞滬會戰,給四行倉庫送物資的人,也有她。
“喂……,我是中國童子軍。樓上的勇士,你們是哪個部隊?”
“八十八師五二四團第一營。”
“你們為什麼還沒有撤退?”
“堅守四行倉庫。”
“我們的國軍還沒有走,我們有希望了。”
“別喊了,如果不是那邊的英國佬舉起了相機,日寇就對你開槍了,快點跑啊!”
“我是中國童子軍,十年前就已經是勇敢的人,我的戰友差不多都犧牲了!”
……
去年春,白麗芳結婚,丈夫是上海華界江灣人。
去年秋,白麗芳的丈夫,那個特別怕老婆的男人,酒後說了抗日言論,揮手的瞬間,很多傳單滿天飛,然後就被日本兵用刺刀扎死了。
當時結婚不到一年,沒有孩子。
……
走到店鋪區。
趙海帆的福口居飯館就在這裡,算上後廚,一共也不夠五十平米。
擺著幾張桌子,還有一個很簡陋,根本不隔音的雅間。
他自己就是做川菜和本幫菜的好手,但是為了空閒時間更多,他還是請了一個廚師和一個服務員。
廚師名字叫李向風,三十多歲,老家華北,多年前家裡經營飯莊,家道中落之後,一個人跑到上海謀生。
曾經在法租界一家大飯莊當廚師,後來被誣陷偷東西,被趕走。
幾經輾轉,李向風跑到了華界閘北,變成了福口居飯館的廚師。
李向風很有城府,心裡恨著鬼子,但是幾乎不會亂說話。
但是,喝醉了酒就喜歡說,做夢都想吃家鄉的驢肉火燒。
服務員是個年齡不到二十歲的女子,閘北人,名字叫楊曉雨。
戰亂中,楊曉雨的父母和哥嫂都被炸死了。
她僥倖活了下來,但是左腿落下了殘疾,走路一瘸一拐。
來到福口居飯館之後,口頭禪就是感謝趙海帆的收留之恩。
此時。
福口居飯館開了門。
雖然不經營早飯,但是廚師李向風就住在店裡,開門一般比較早。
看到趙海帆走了過來,李向風雙手抱胸,很隱蔽的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對他夜裡的行為表示欽佩。
趙海帆走進店裡,在餐桌旁坐下來,拿出煙來扔給李向風一根。
李向風把煙夾在耳朵上,然後用自己的火柴幫趙海帆點了煙,說道:“最近日本兵玩命尋找姓趙的,到底咋回事?”
“誰知道呢。”
趙海帆抽著煙,朝著店門看了過去。
服務員楊曉雨,一瘸一拐走了進來,激動說著:“弄堂外面街上,很多日本兵和警察在發傳單,貼告示。
日本憲兵隊要抓捕軍統血海隊特工夜鷹,但是沒說夜鷹叫什麼名字,只是說姓趙,有粗略的畫像。
誰能提供夜鷹的情報,獎100大洋;誰能親手抓捕了夜鷹,獎5000大洋!
也不知道夜鷹做了什麼大事,讓鬼子這麼重視?”
趙海帆漫不經心說著:“曉雨,你記住了,一旦來到了飯館裡,就不能隨便喊鬼子,如果非要提到他們,要喊日本人,皇軍和太君。”
“老闆,我曉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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