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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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一一滿火車的找空座，但很遺憾，沒有一個是空的。後來他也乾脆不找了，找了個相對寬鬆一點的地方，把那個大包裹往地上一放，整個人就一屁股坐在了那個大包裹上。任誰一看，那個大包裹裡肯定裝著被子之類的東西，不看，被那個老頭一坐，包裹都陷下去一半了。

火車上人來人往，什麼味都有。記一一難受的找了一點橘子皮，放到鼻子下使勁聞了聞，才感覺好受一點。

這時，他感覺有個人也挨著他坐了下來，他沒理會，只是低著頭聞著橘子皮的味道。在外人眼裡這個老頭可能在打盹。

記一一的耳朵裡聽著有雞鴨不安的亂叫聲，還有羊的“咩咩”聲，甚至他還聽到有豬崽子的“哼哼”聲。

小娃子的哭叫聲，大人訓斥打罵聲，大人之間的吵鬧聲……熱鬧非凡。

記一一發愁這一路上可怎麼辦？首先他不能三天三夜不上廁所吧？可是上廁所這行李就成了問題，很可能他前腳一走，行李就跟著易主了，還是找不到任何線索的那種丟失。

要是有個固定位置就好了，行李可以擱置在行李架上，這樣丟的機率會少很多。

就在這時，記一一聽到旁邊坐下來的人招呼另一個人過來。

“山牙子，過來，這裡，先歇歇腳。”

“好嘞！老叔，”

“怎麼樣？有收穫沒有？”

“老叔，有一嫩藕，很好，就像吃了仙丹一樣。”

“可不敢亂說，什麼人帶的？”

“一個爺爺帶的，那品相是真好！”

“嗯，等會我跟你過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換一些？”

“石頭在那裡呢？也不知道那個爺爺好不好說話？”

“好好說，在下車前換到就行了。”

“成，老叔，我得去上趟廁所。”

“去吧！去吧！”

然後就有一雙露著大拇指頭的灰色布鞋從記一一的眼前走過。

記一一也沒當回事，繼續低著頭打瞌睡。

直到旁邊那人在山牙子的招呼中離去，他才驀然驚覺那人竟然沒行李，這明顯很不正常。

這個年代的人，無論去哪，最起碼的口糧，被子之類的都得帶著，不可能不帶一丁點東西就上火車的。

但這也和他沒關係，他只想了一下也就過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眨眼間外面已是一片漆黑，記一一提著他的大包裹，揹著揹簍艱難的去廁所走了一趟，期間遭受白眼無數，奚落聲好幾聲。

不過，記一一都一律置之不理，把自己當成一個聾子，眼神不好的老頭。

就這樣，記一一又回到了原地，原地已經多了三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孩，由於小孩被一個人抱著，所以看不到有多大，但三四歲肯定是有的。

火車快到下一個站口了，估計這幾個人要下車了，記一一也沒理會，他照舊把大包裹放到地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火車上到處飄著飯菜香，記一一從揹簍裡扒拉了一下，扒拉出一個黑麵饅頭，取出一個水壺。一口饅頭一口水，吃完了一個黑麵饅頭，又從揹簍裡取出一個黃澄澄的窩頭，照樣三口兩口吃完，用手一抹嘴，晚飯就解決了，他把水壺順手放回揹簍裡，就又開始低著頭閉目養神。

可這次，旁邊的幾個人不安分了。

其中一個來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哥，不好意思啊！我們馬上就要下車了，就不去打火車上水，浪費國家資源了，我看你有水壺，可不可以讓我們先每人喝一口解解渴？”

記一一在剛剛就覺察到這幾個人對他有惡意，他正準備換地方的時候，這人倒是就過來了，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他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取出水壺搖了搖，表示沒水了，就沒在搭理他們。

“呀！沒水了！這可真不湊巧！要不這樣，我讓我侄兒拿著你的水壺去打水，我們也喝不了多少，省的老哥你還得辛苦過去排隊打水！”

記一一抬起頭看著這個看起來老實憨厚的中年男人，一身洗的發白的中山裝，褲子上還有兩個大補丁，頭戴一頂老式帽，腳穿一雙補著補丁的膠鞋，此時的眼裡泛著貪婪的目光暴露了他的急切。

記一一想著這是盯上他的行李了？也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大包裹裡面裝的是被褥，而且極有可能還是新的。畢竟舊的是不會那麼暄軟的。

還有他的揹簍，能從裡面拿出吃食和水，那肯定裡面還有很多。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