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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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天，陳上進和小妾躺在炕上，錢一一這個主母，在忙完家裡的大小事以後，還得在旁邊給他們扇蚊子，伺候他們洗漱。

大冬天，陳上進和小妾照樣躺在炕上，錢一一這個當家主母，蹲在地上給他們燒炕。給他們擦手擦腳，端飯倒水。

也幸虧錢一一太笨，許多精細活做不了，她做的是一些粗活。做飯也只會一鍋大亂燉，否則，她的活會更多。

錢一一沒有怨言，心甘情願的伺候著這一家人。只因為她是當家主母，就應該大度，管家裡的活。還因為自己太笨，許多活做不了而自責。更加死心塌地的做這家人的老黃牛。

也幸虧這家有個酒樓裡的掌櫃，不缺吃食。在吃食上倒是不曾虧待過錢一一。

孩子出生了，取名陳有田。他們想讓錢一一帶孩子，奈何錢一一太笨，反應還慢，孩子在她手裡，由於緊張，旁人看著都害怕她把孩子捏死了。

她才躲過了帶孩子，但卻沒躲過給孩子洗尿布。不過，她也心甘情願。

她很感激這家人給了她一個安穩的地方，有吃有喝有穿。不用整天捱打，捱餓，受欺負。也不用整天跟著雜耍班東奔西跑。

雖然鬼子成天到縣裡來掃蕩，但很神奇的是，他們家一次也沒有受到波及。

小妾隔了一年，又生了一個孩子，取名陳有井。

陳大力依然在酒樓做掌櫃，錢梅子依然經常不著家，又加了一個陳上進，也經常性的不回家。錢一一併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她只在忙著家裡的瑣事。小妾只負責看孩子。

就這樣又過了幾年，錢一一二十五歲，陳有田十歲，陳有井八歲。

有一天，陳大力慌慌張張的回家來，說是鬼子又來了。讓錢一一帶了一些行李，就把她和兩個孩子送到了鄉下大頭村裡，早已買下的土坯房子裡。

並把不知道什麼時候辦的她和兩個孩子的這個村的戶口交給了她，交代這兩個孩子以後就是她的親生子，以後給她養老的。並給她留下了二十個大洋。有人問起他們，讓她說他們全都被鬼子殺死了。

等錢一一回過神來，陳大力已經走了。

於是錢一一開始了她艱難的養孩子之路。也幸虧陳大力給她們買了三畝地，要不這娘仨也夠嗆。

所幸村裡人聽說她的家人都被鬼子殺死了，又發現她腦子不太靈光，還帶著兩個半大的小子，倒是也沒人為難她。最主要的是她長得不咋地，也就沒有居心叵測的人騷擾她。相對的流言蜚語也就沒有了。

解放初期，土地改革，打土豪，分田地。到了劃成分的時候，錢一一和兩個孩子理所當然的被劃為貧農。

孩子們也大了，始終錢一一都不知道陳大力那一家人究竟是死是活。

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開始錢一一還在當牛做馬的伺候著這兩個孩子，可隨著周圍形勢與政策的變化，再加上錢一一掙得不多，他們不能待在家裡吃閒飯了。開始下地掙工分。

世界的走向不會隨著世界的不同而有大的變化。三年的自然災害讓這個家更加貧窮。

但還是在最困難的時候，錢一一省下兩個窩頭，在陳有田二十五歲，陳有井二十三歲的時候，給他們兄弟倆一人換了一個媳婦。

大兒媳李大花是隔壁村李家屯李家旺和王招娣的閨女。她還有兩個弟弟。當年為了兩個弟弟不被餓死，自願被一個窩頭換走。

李大花也爭氣，當年就給陳家生下來了一個瘦孫子陳紅兵。當時家家戶戶都一樣，有的甚至都不到月份就餓掉孩子的，比比皆是。現在陳紅兵已經十歲了。

隔了五年李大花又生了一個兒子陳紅軍，現在已經六歲了。這下李大花自認為是陳家的功臣，就開始好吃懶做起來。

錢一一也自認為她老了更有保障了，於是更加賣力的伺候這一家子。但家裡太窮了。

陳有田沒意見，他只管天明下地，回來吃飯，在下地，回來吃飯，然後就是睡覺。每天週而復始。除了冬天不下地的時候，就待在屋裡，偶爾去附近的山上撿點柴。家裡的水都是老二陳有井挑的。

二兒媳趙杏花是另一個隔壁村小頭村趙大狗和李小桃的女兒，家裡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也是被一個窩頭換來的。

二兒媳一直沒孩子，直到大兒媳懷了第二個孩子，她才跟著懷孕，生下一個女孩陳紅葉，現在也六歲了。自認為低人一等，也跟著錢一一默默的幹活。現在又懷孕了，已經五個月了。

現在的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