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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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清醒過來啊，你這個混蛋！”木葉村外的森林之中，一隻龐大的砂之狸貓頭頂，帶著決然之意的鳴人一拳擊下。

砰然聲中，我愛羅的面容扭曲，嘴角鮮血飛濺，黑色的眼圈略帶茫然的睜起。

“漩渦鳴人……這個傢伙，突破了守鶴的防禦？”還處於剛剛醒來的茫然之中，身體還未完全甦醒的我愛羅突然就見到鳴人的臉龐越來越大，下一刻！

砰！

兩人的額頭狠狠的撞在一起，我愛羅頓時被撞的七葷八素，頭顱朝後傾去，身下的龐大守鶴同時崩潰，他眼中帶著駭然，“這個傢伙……不要命了麼！”

兩人一同朝下墜去，幾乎同時落地，激起大片的灰塵，久久無法動彈。

良久之後，鳴人顫巍的站起，視線有些模糊，仍勉力朝我愛羅走去，額頭的鮮血不停溢位。

倒在地上的我愛羅艱難轉頭，看著一步步接近的鳴人，臉上首次出現驚慌失措的表情。

“別……別過來！”

說這句話時，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出現在心中，在以後他才明白，那叫做“驚慌”。

鳴人停在了他的面前，緩緩的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

我愛羅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預料中的打擊並未降臨。

“一個人很孤獨吧，那種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任何事都要自己承擔的生活，很難熬吧。”

“嗯？”我愛羅一愣，疑惑的看著鳴人，四目對視間，他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奇怪的光芒，並非同情，也不是所謂的悲憫，而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目光，就如劃破黑夜的黎明。

“混蛋……你……你都知道什麼！”我愛羅突然憤怒一聲，奮力握拳，想要朝鳴人面上擊去，沒有人喜歡被別人窺視內心，當堅強的偽裝被剝去，剩餘的唯有自己都不曾知曉的脆弱。

可惜我愛羅真的到了極限，所有的力量只足夠讓他握拳，其餘的，甚至連抬起手臂都無法做到。

鳴人就這麼看著他，低聲道，“啊，我知道的，在剛剛打你那拳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真正的忍者在對拳時，就能夠明白對方內心的想法。你和我一樣，都被他們稱為怪物，所有人都視我們為異類，那種異樣的眼光，曾讓我在無數個夜晚驚醒。

所以……你的遭遇，我都知道的。”

“你也是？”我愛羅震驚的看著他，突然道，“那為什麼，為什麼你能為了別人做到這種程度，是什麼支撐著你戰鬥到現在的？”

鳴人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我愛羅一生都未曾忘記的開朗笑容，許多年後我愛羅回憶說，“那道笑容就像是一道光芒刺進了我黑暗的內心，我從未想過，一個和我擁有相似童年的人，竟會笑的那麼開朗。”

“因為我們是夥伴啊！”鳴人的聲音不高，卻有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他笑著道：“正是因為碰上了他們，我才變成了現在的我。我愛羅，我相信著你，童年的孤獨並不是我們封閉自己的理由，即便是我們，也依然能用我們自己的力量守護同伴，然後得到大家的認同。”

“大家的……認同？”我愛羅低聲喃喃道，心中彷彿有什麼東西被點燃了。

鳴人笑著點頭，“是啊，我愛羅，你因該還沒有朋友吧，從今天開始，我漩渦鳴人就是你的朋友了。”

說完這句話，鳴人最後的力氣終於用盡，手上一鬆我愛羅跌落在地上，而他本人也隨之倒下。

兩人仰天喘息，就連扭頭的力氣都缺乏了，看著天空飄蕩的白雲，我愛羅低聲重複道，“朋友麼！”

此時，突然三道身影不分先後的抵達，並迅速趕到鳴人與我愛羅身旁。

宇智波佐助、勘九郎、手鞠！

三人站定，彼此憤怒的對視，卻沒有人搶先動手。

我愛羅此時虛弱道，“勘九郎、手鞠，我們走吧，我已經不想打了，再打下去也沒有了意義。”

“呃！”“呃？”

兩人同時驚疑一聲，沒想到我愛羅會說出這種話，不過他們仍迅速低身，將我愛羅架起，緩緩朝後退去。

宇智波佐助沒有嘗試留下他們，因為他自己本身，也到了筋疲力盡的邊緣。

我愛羅在後退時深深的看了眼地上的鳴人，低聲道，“鳴人，下一次，歡迎來砂隱村做客，我會用朋友的禮儀歡迎你的。”

三人離去，佐助確認後才蹲下，出聲道：“怎麼樣，還能站起來麼？”

“看起來是不能了。”鳴人苦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