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土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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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著錢文正拉著麻繩，找平高度後，三人齊力在院子裡打土坯，溫令和錢穗瞧見了，許是覺得有趣，從鞦韆上滑下來。

兩人固定著方形木頭模具，姜滿棠往裡面澆築拌好的黃泥，溫令和錢穗拽著木板抹平，而後拉起模具，就成了一塊黏土磚。

而後將粘土磚拼成正方形的整磚塊，用泥土粘合在一起，晾乾的功夫。

姜滿棠砍下黃檀木磨的圓滑，準備嵌在黃土上，封住床榻邊和炕面。

村裡盤炕都是用黃泥漫上，能住就行，將就些的像里正家中，便是用紅磚封住炕牆。

“咱們這邊還沒有見過用木料的，”錢家父子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錢顯雲上前，幫她把木板搬進廂房，“不過瞧著是好看不少。”

錢文正將乾的磚塊挪進去，將炕牆砌起來，留出灶坑和迴風口。

逐步將裡面煙道內牆摞出來，把拼好的方正泥磚平鋪在煙道上，用黃泥抹平。

姜滿棠把黃檀木嵌在上面擺整齊，最後架上炕沿，才算完工。

她和錢文正去了庖廚，搭起灶底，錢顯雲就回去拿了擱置的鍋回來，三人比對了一下，才用黃泥填補上縫隙，將鍋架上灶臺，才開始倒水燒炕。

溫時琢還牽著溫姎，同孫嬸和文橙一起看院子裡的菜地。

溫時琢沒誆騙孫嬸她們，這個菜苗確實有點問題，一起翻的地，澆水，分別撒了肥，可姜滿棠這邊的菜就是非常蔫。

怎麼都長不起來，偏偏還沒有黃葉死絕。

孫氏蹲下身子，指尖落在葉子上：“確實有點沒精神，用雞蛋殼磨成粉撒一下試試。”

“先前試過了，阿姐還發了糞肥，”溫時琢也有些奇怪，阿姐平日裡並不靠近菜地，都是他和溫令來管。

溫令也尤其喜愛他的白玉菘菜，每日都要蹲在菜地邊上看好幾眼，幾種較之下來，也是溫令的菜肉眼可見的長勢最好。

理說不該如此。

文橙的手擱在膝蓋上，思忖著：“瞧著是西瓜苗，許是天冷不受，搭個棚在瞧一瞧？”

“阿嬸，周遭村落有養牛的人家嗎？”溫時琢從前在書中瞧過，菜農以牛糞覆棚溫養蔬果，他想試著救一下。

孫嬸拍著額角想了良久，才從腦中搜尋出一家：“上青村白家有耕牛，先前我母家兄弟借過。”

孫氏稍微一想，便知道了他的意圖：“你想買牛糞？”

見溫時琢點頭，還不等他啟唇，孫氏就擺了擺手：“我捎個信兒回家，讓我兄長拉過來些。你家這地兒不算大，要不了多少，我家也正好要暖棚。”

這是他除了姜滿棠以外，第一次直面她人的好意，溫時琢輕抿了唇，有一些不習慣，回眸瞧了一眼在庖廚內的身影。

見她側過身，好似朝他這邊望了一眼，才回神：“多謝阿嬸。”

錢文正拍著衣襬走出來，和錢顯雲往菜地這邊來：“如何？”

他垂眸看了眼，捏了下鼻尖：“好像是不太行。”

錢顯雲也拄著膝蓋，彎腰瞧著苗根：“爹，這好像有點兩極分化啊。”

姜滿棠也剛提步走來，乍然聽了這話，面色染了幾分有些不好意思胭色，她也不知道因何，只要經她手的植物瓜果，不是半死不活，便是從不發芽。

錢文正瞧她過來，眉眼滿是刮目相看，姜家這個丫頭，幹起活來利落不說，哪裡有問題一點就懂，很是伶俐通透，為人又謙遜知理：“丫頭，我們先回去，一會來家裡吃飯。”

“對，姜妹一會兒別客氣，都去。”錢顯雲抬手在枕後抹著汗，看向溫時琢兄妹時，帶著親和。

“錢叔，阿嬸，”溫令滿臉不捨，拉著錢穗，“可不可以讓穗哥兒在這裡多玩一會兒。”

他站在姜滿棠身側，抬首看了她一眼。

姜滿棠彎眸，手掌落在他的頭頂，有幾分安撫的意味：“叔，嬸，讓穗哥兒在這玩吧，一會兒一起回去。”

錢家人自然沒意見，丫頭人好，養出來的孩子品行不會差，更何況溫時琢兄妹也是他們瞧著長大的，本性也不是壞種。

沒多猶豫，就同意了。

錢穗揚起大大的笑臉，拉著溫令轉圈，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站定，朝著姜滿棠彎腰，兩隻手飛在身後，嗓音非常清亮：“打擾嬸嬸，勞煩照拂！”

話音一落，院子裡就傳來了大人們的笑意，不帶任何意味的純粹。

錢家人走後，溫令拉著錢穗，帶著溫淳和溫姎玩，姜滿棠和溫時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