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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歲月的力量。她的過去是無法更改的,無論和周櫟是好是壞、是痛苦是甜蜜,那都是一段他怎麼樣都無法參與的時光,而這一片時光又偏偏組成了她生命裡至關重要的一部分。

楚許然有種舉著斧頭向棉花的感覺。

“十八歲就是,他對我笑一笑我就能開心一天,說一句話能開心一週……安慰我的話能把我從開學鼓勵到期末,還有一次……”他沒說話,她也不在意,自言自語地說著,“有一次考得特別好,考了年級第三……他誇我好厲害,說不知道我有這麼厲害呢……”

“然後我特別特別努力,特別特別想再考一次、再聽他誇我一次……但是後來再也沒有了。”

“我不聰明,我挺笨的……”

“你是挺笨的。”楚許然忍不住冷笑。我也挺笨的,笨到大半夜在這裡聽你懷念他。

“喂,你幹嘛說我笨啊?”沒想到沈知突然反應激烈,從裹得嚴嚴實實的毯子裡伸出一隻手來抓他的胳膊,“我說我自己,你不許說。”

“你能說我不能說?”憑什麼啊?你本來就笨!

“對。”沈知斬釘截鐵地點頭。

“你雙標。”

“對。”

“你還有理了?”

“對。”

楚許然又被氣到了,噎得他說不出話。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確認一件重要的事:“你會斷片嗎?”

“會。”這是實話,沈知喝多少都斷片。

“真的?”楚許然狐疑道,“忘記多少?”

“忘得很乾淨。”沈知老老實實地點頭,像小雞啄米,“如果不是芯姐有一次錄影片證明我大喊阿櫟,我是不會承認的。”

你確實喊了。

“那今天你和我說了些什麼都會忘了?”

“我和你說什麼了?”沈知茫然地問。

得,現在已經忘了。

“沒什麼。”

就是不敢想我。為什麼不敢呢?又為什麼想我呢?

“睡覺吧,很晚了。”

“多晚?”沈知撲過去扒拉他的手錶,“這麼晚!你不早說。”

她飛快跳下沙發往房間裡跑,因為沒穿拖鞋又差點滑倒,然後像是表演雜技一樣地又站穩了,讓楚許然的心一上一下地。

他拎著拖鞋跟在後頭,發現了她房間門上掛著“小知的秘密基地”。

“我能進來嗎?你的拖鞋。”他敲了敲門。

“進來進來。”沈知的聲音很歡快,和幾分鐘前還在沙發上用滄桑的聲音懷念前任的女人判若兩人。

她已經在被窩裡躺好了,把自己裹得像個小球一樣。

“這麼冷?”

“還好。”

“那你蜷成一團?”

聞言,沈知滾了一圈,這下真像球了:“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楚許然被噎住了。到底誰是小孩?

“晚安。”他放好拖鞋就打算出去。

沈知忽然從小球裡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好像不開心……是因為我嗎?”

嗯,是因為你,也不全是因為你。

沒等到答案,沈知嘆了口氣,然後縮了回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我明天就會忘掉,就不會不開心啦,所以你也不要不開心啦。”

所以,還是因為不開心才喝酒的。剛剛都是騙他的?

“我都忘掉怎麼把你惹生氣了,你還在自己生氣的話,就很不划算啊……”

竟然是這個邏輯……

“晚安……”

他再低頭去看,人已經睡熟了。臉上的潮紅褪了一些,只露了顆腦袋在外面的樣子可愛得像朵小花。

算了。

她說得對。反正她自己會忘掉的,他生悶氣又有什麼用呢?

次日清晨,沈知醒得很早。甚少喝酒的胃受了酒精的刺激把她叫醒,渴得冒煙的嗓子比鬧鐘更有效。

她爬起來喝水的時候,看見沙發上躺著一個人——楚許然。

她大叫一聲:“啊——”

楚許然被嚇得一激靈,毯子全掉地上了。

“你怎麼在這?”沈知滿臉驚恐,“你不是說不住這裡嗎?”

楚許然揉了揉眼睛,安靜地和沈知對視了一會兒,她好像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果這麼清澈無辜的眼神是裝的,那她應該跨界當演員才對。

他指了指案几上沒收拾的酒瓶和杯子,剩餘的半杯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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