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你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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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講話要什麼度？”

“怎麼了？”周櫟姍姍來遲，看見水雀的臉色比鍋還黑，“剛才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水雀故作雲淡風輕的樣子還挺矯揉造作的，“就是被沈老師……罵了幾句而已。”

“沈知，我知道你對她——”

沈知怒極反笑，譏諷地打斷了他：“周櫟，我勸你好好想想下面的話要不要說。”

“我知道你對她有意見，”周櫟居然真的說下去了，“但這裡好歹也是工作場合，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任性？”

“沈老師，我真心希望我們在之後的錄製中能和平相處。”水雀又擺出那副假裝誠懇的小白花嘴臉。

“沈知，看見你這樣，我真的對你很失望。”周櫟皺眉看著她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因為以前愛你，愛你愛得心甘情願被她也踩在腳下。

沈知笑得發抖。無論給自己做了多少心理準備、無論曾經多麼清楚其實他心底裡住著的那個人根本不是自己，但親眼看見他愛一個人的模樣，還是無法避免地被翻湧的心酸和苦澀吞噬。

她真的不愛周櫟了。卻仍然為曾經深愛周櫟的自己而感到心痛。

原來你也會愛一個人，你也會像我愛你一樣去愛一個人。

“我就說，上次打得不夠。”一個不該出現這裡的聲音出現在了這裡。

楚許然是從背後來的，作為一個對聲音極其敏感的人，沈知不用回頭也知道。

另一方面是，她從周櫟的臉上讀出來了。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在周櫟身上看見這種下意識的後退和躲閃。

沈知怕楚許然來真的，慌慌張張地轉身一把抓住他的手：“別。”

一來就被沈知牽住了，他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她主動牽他怎麼居然是為了攔住他揍那個賤男人呢？

“跟我走。”他懶得多說，反手抓住沈知就打算走。

“你瘋了？”沈知沒動，捂著麥問他，“還沒錄完！”

“沈知，我看你才是瘋了。”

十一影業是林琴薇新電影的出品方，因為資金的問題和集團高層出了點分歧，楚許然這幾天都在處理這件事。等他得知沈知的新綜藝同期嘉賓有兩個神經病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叫停，沈知已經在飛機上了。

他有時候覺得女人真的很難搞懂。那點兒違約金有什麼好心疼的？能比見到這兩個神經病更痛苦嗎？

“就剩半天，錄完算了。”那個在節目組大放厥詞不關麥的沈知，居然在和楚許然說話時小心翼翼地捂著麥，“你怎麼直接闖進來了？小心被節目組剪進去。你不是不喜歡這些？”

話剛說完，沈知愣住了。她剛剛還感嘆過，從前連合影都要三推四阻的周櫟為了水雀能做到這一步，那麼非必要不出鏡的楚許然……又是為了誰？

“你也挺笨的。”楚許然語氣好冷。

沈知還沒來得及狡辯，水雀忽然開口了。楚許然在那一瞬間明白了水雀為什麼只能寫歌、不能唱歌。尖銳得好像指甲蓋劃黑板的聲音，讓人起雞皮疙瘩。

難聽。像在用針扎耳朵。

“楚總你好。”這語氣諂媚得令人覺得陌生，沈知忍不住在心裡回想，上一次聽見水雀用這種聲音說話是多少年前了？

“你可能誤會了，剛才的事——”

“你誰？”楚許然本來想直接把沈知抓回去，現在被姐姐掙開了手不說，還要聽這個女人胡攪蠻纏？

水雀呆滯了一下，禮貌的笑容也有點掛不住了，硬著頭皮說：“楚總……不至於不認識我吧。”

西索娛樂在這半年掉了超過50%的合作方，能是誰幹的？楚許然又是為了誰做到這種地步呢？

“不認識。”楚許然覺得自己確實是不認識水雀啊。看過照片也算認識麼？

“好了好了。我錄完下午就走。”沈知也不想聽他們這些毫無意義的對話，好聲好氣地哄著他。

“你還想錄晚上？”楚許然瞪圓了眼睛，“沈知，這點違約金，我付得起！”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錢，你是全世界最有錢最大方的好老闆！”這還是沈知今天第一次露出這麼燦爛的笑容，在看監視器的導演組忍不住放大了廚房的攝像頭。

沈知只是在哄他，這話落在楚許然耳朵裡卻變了味。

那晚過後他們再沒見過。楚許然不知道沈知是什麼態度，連個委婉的拒絕也沒有。

“好老闆”……是在暗示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