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元師的世界（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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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昉緩緩睜眼，只感覺陽光有些刺眼，天高且藍，白雲彷彿近在身邊，是一個明媚的日子。

就是視野怎麼跟航拍似的，有些過高了。

莫昉想低頭看看，發現不行。想退兩步，身體也沒有任何動作。

“只能跟著這個人的視角來？這人是誰？”莫昉想到。

還沒來得及細細思考，便嗅到了一股極濃的血腥味。

看來感官也共享了。

莫昉立刻動了，準確的說，應該是這人立刻動了。

眼前的畫面變了，和過山車突然從頂端往下衝一樣，莫昉正以極快的速度去擁抱大地。

“不會就這麼摔死了吧……”

莫昉發散著腦洞，順便將眼睛睜得更大一點，畢竟這種機會還是挺難得的。

只是，莫昉不知道她將會看到的是那麼殘忍的事情。

一個小村莊，屍橫遍野，無一活口。

說是尋仇，更像是內鬥，或者說一場大亂鬥。

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攻擊別人，也在被別人攻擊。

這裡很蹊蹺。

從這些人的傷口看來，他們攻擊也沒有絲毫章法

而且他們拿在手裡的、散落在地上的武器，都像是倉皇之中隨意拿起的。

剪刀、鋤頭、砍柴刀、木棍，什麼都有。

有什麼事情能讓整個村莊的人同時，並且無差別的攻擊所有人呢……

更讓莫昉感到奇怪的是，絕大部分人的臉上居然都有淚痕。

縱使莫昉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為什麼，只覺得詭異的氛圍又濃重了幾分，燦爛的陽光根本不能驅散這裡的陰霾。

就在這時，餘光裡的某一間房屋裡，有什麼動了動，莫昉，不，這個人走了過去。

是一位年輕婦女和一個仍在襁褓中的嬰兒，嬰兒在屋內，婦女在門外。

門被砸開了，上面的鎖被生生扯開，門上滿是鮮血和刀痕。

這女子手裡拿著一把菜刀，雙手滿是傷痕，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背部有一道狹長且深的傷口，應該是致命傷。

或許是感受到有人走過來，那嬰兒動了動，用力攥著撥浪鼓的手鬆了松，放聲大哭起來。

看著那婦女仍然睜開的雙眼，莫昉聽見這人嘆了一口氣，說“全軍覆沒啊，我會幫你們報仇的。”

這聲音微沉，不夠甜美，也不清冷。若是說感覺，更像是夕陽下曠野裡，捲起了三兩枯葉的風。

不疏離但也不靠近，不冷酷但也不溫柔，不高高在上也不平易近人。

平平淡淡的話語，卻令人不由自主的信任。

等等，全軍覆沒？

莫昉突然反應過來，可那孩子不是還活著？

還好，這人還看著那孩子。

那嬰兒的哭聲減弱了，莫昉這才發現那嬰兒臉上竟沒有一滴淚水。

緊接著，嬰兒眼裡流露出幾分嘲諷與譏笑，滿是邪氣。

說時遲那時快，一團黑煙從這嬰兒的身體裡衝了過來。

是這東西搞的鬼，這是什麼？莫昉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東西似是十分肯定這點距離，面前的這個人肯定來不及反擊。

莫昉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感覺，但她看到的第一眼就發現自己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怎麼辦？這要怎麼辦？

莫昉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但是她沒想到，這東西來的快，但反擊卻比預想中來得更快。

利劍出鞘，劍上火光環繞，剛一接觸，這邪物便被灼燒去大半。

再一刺，不，應該是連續刺穿。

雖然莫昉的眼裡只看得見一次，但是感謝感官共享，感受到了手的細微動作。

不過一晃神，這東西就被解決了。

接著，莫昉就聽見這人語含厭惡的說，“果然是人神共憤的邪物。”

莫昉愣住了，既是驚愕於乾脆利落的解決，也是驚愕於劍術的高超。

莫昉的腦子裡滿是那把劍的動作，像是在回放一樣，放了一遍又一遍。

等再回過神來，莫昉已經回到了病房。

按耐下想要趕緊出去練習的心情，莫昉決定先梳理心中的思緒。

既然是記憶空間，那麼剛剛那段是記憶的可能就極大。

那麼是誰的記憶？

如果不是我的，這空間只是一個儲存記憶的空間，那麼還可以勉強認為是好運的碰上了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