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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又怎麼了?和他那個登徒子酒友一起吃醉了,對你言行無狀了?”
惠雲的眼圈一點一點翻紅,“不是……是二叔吃醉了,摔在河裡了。”
“什麼?”善雲震驚地問:“那二叔叔怎麼樣了?人沒事吧?”
惠雲搖了搖頭,低下頭去:“沒救回來……撈起來的時候,人已經僵了。娘和嬸嬸已經去了,叫我在家和你們說,讓你們就別去了。大哥哥剛考上秀才,怕沾了晦氣。三妹妹年紀小,更不能看。”
張升照和善雲都愣住了。
二叔張伏松在張善雲的印象中就只是個愛吃酒的軟飯男,沒什麼本事,老是去高舅舅那裡要錢。可是一眨眼,說人就沒了,她有點反應不過來。
她那渣爹去世的時候,她還小,和渣爹沒相處多久,感觸並不很深。現在二叔叔沒了,她懵懵懂懂的明白了一些,卻又不很十分明白。
張升照比她感觸深得多。
在他眼裡,這位叔叔不算是一個好人,爛泥扶不上牆的懶胚子,只會嘴上說些話噁心人,但人不壞,沒膽子做壞事。
做過最壞的事,也就是在他們父親再娶的時候嘴巴壞了點。還有就是在惠雲被酒友拉扯的時候膽子小了點,和了稀泥,沒有站出來和那登徒子割袍斷交。
可是現在他突然死了,一個和他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死了,這種感覺就如同當年父親去世的時候一般。
譬如一大口水含在嘴裡猛地嚥下去,喉嚨口也有一股痛意。
張惠雲開始有些哽咽,二叔叔雖然和他們都不親,但好歹是親叔叔,人非草木,總有感情的。她小聲哭著說:“不是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這個壞人怎麼這麼短命呢,就和爹一樣……”
張升照拍拍惠雲的肩,面色沉凝,“你們倆待在家裡,哪都別亂跑。我不能不去,這種時候,一家人一定要一條心,哪裡能說沾惹晦氣。惠娘,過會兒你給善娘弄點飯,不用管我的。”
“好,大哥你去吧。嬸嬸一個人肯定亂了神,堂哥那個人又靠不住的。”張惠雲擦了擦眼淚:“我會給你們留飯的,不管多晚,你和娘她們回來了說一聲,我給你們去熱飯。”
“嗯。”
張升照走了,留下姐妹倆。
張善雲拉著惠雲的胳膊,喚她:“二姐姐,你別哭了。”
“姐姐沒事。乖啊。姐姐給你去做飯。”
*
那一夜,張善雲沒有見到馬秀姑,也沒見到高嬸嬸、大哥哥。
半夜時分,隔壁院子裡忽然發出了聲,應該是有人回來了。張惠雲被驚醒,卻讓善雲繼續睡覺,不許起來。
張善雲那一晚沒有睡好,迷迷糊糊中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進進出出,伴隨著淅淅瀝瀝的哭泣聲。第二天醒來時,隔壁院子已經張羅好了,門口掛起了白幡。
吃了飯,張善雲覺得不能這麼坐著沒有一點表示,就問張惠雲:“二姐姐,我們去看嬸嬸吧?”
“不要去,娘和嬸嬸都交代了,不讓你去看。小孩子不可以看屍體,看了會發羊角風。溺水的人很可怕,因為喝了水,肚腹腫脹,口鼻裡還有血汙,看了要睡不著覺的。”
善雲聽了只覺得心裡難受,說不出來的難受,忽然眼淚就流出來了。
這是自她聽說了二叔叔的死訊之後第一次掉眼淚。
在此之前,她總覺得自己是外人,冷眼旁觀屬於宋朝的這一家人的一切。可是這一刻,她意識到,不知不覺時,她已經認同自己的新身份,她是這個家裡的一份子了。
惠雲給她擦眼淚,柔聲道:“你看你,才聽到就給嚇哭了,若是讓你見了,魂都要嚇沒了。”
張善雲說得有些抽抽搭搭:“我知道,我不敢看。我就是擔心嬸嬸。”
“沒事,嬸嬸是大人了,和小孩子不一樣。”張惠雲抱過了妹妹,輕輕撫著她的背安慰。
這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有個挺熟悉的男聲在外頭問:“請問,這裡是張家嗎?”
張惠雲提高了聲音回答外面:“是來弔唁我二叔叔的嗎?他家在隔壁。”
來人卻說:“我來找張家的三姑娘。我是通判府的常聽。”
張善雲沒想到會有人來找她,連忙去開門。只見外面站著常聽一人,提著一個木盒立在門口。
她往外面望了一眼,都是到隔壁二叔叔家弔唁的客人,沒有其他人了。
“常聽哥哥,你怎麼來了,你一個人嗎?”張善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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