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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久不下雪的江寧府,竟少有的下了一場大雪。
雪後初晴,院子裡的雪積起了厚厚的一層,白得耀眼。
雪天路滑不好走,僱不到車伕,最後還是王姨母和沈姨父去借來了一輛板車,到高家醫館裡,幫忙把張伏林推回了家。
回家路上,張伏林正發著高熱,人比昨晚上還要迷糊了。
遠遠的,幾個人在雪地裡踩著積雪,那腳步伴隨著殘雪被踏破發出的碎裂聲,傳進了東溝巷。
東溝巷的鄰里鄉親並不知道張家昨晚上發生了什麼。一堆孩子起來見到了雪,已經激動地快瘋了,像一群小麻雀一般,到處扔著雪球玩。
王定美差點被一個雪球砸到臉上,她一手把身上的雪撣開,一邊氣嚷嚷著說:“我就說我大姐夫這個人,一輩子都沒福氣。這都橫躺著了,還是個窮秀才,還遇上這種天氣!遭報應了吧,叫他去嘉樂坊,叫他去尋歡作樂,老天都要下個雪來懲罰他!”
沈從愈在前頭拉車,回頭看了自家娘子一眼,“都這時候了,你少說幾句不行嗎?”說完,又連忙轉頭看著前面的路。
王定美回頂他:“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大姐夫要是昨晚上好生在家待著,能遇上這飛來橫禍嗎?”
馬秀姑走在最後面,只是低頭推車沒有說話。
她左邊的高淑英轉頭寬慰道:“嫂子別往心裡去,姨母她也是為你抱不平。”
馬秀姑點了點頭,輕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張善雲醒來之後,看到滿院子的雪,又見到哥哥姐姐低沉的神色,明顯能感覺到他倆的恐懼。
她拉著張惠雲的衣服問:“二姐姐,娘回來了嗎?”
張惠雲給她遞來衣服,又把她的手揣到自己的衣襟裡,一邊給她暖手,一邊說:“娘馬上就回來了,爹馬上也一塊兒回來。”
直到快至中午,張秀才終於回到了家。
但他後來還是沒有熬過這個冬天,沒過兩個月,就死在了張家院子裡。
他的死訊讓鄰里們討論了幾天。大家互相討論著張秀才怎麼會去嘉樂坊那種地方,討論他這一死,馬娘子會不會帶著孩子改嫁。
但時間久了,這個熱度也就過去了。
張善雲倒是沒覺得什麼,渣爹的存在感實在太低,在家多他一個人,不過是多一個人吃掉家裡一多半的肉菜,還要勞她多曬一個人的衣服。
哥哥姐姐都很慌亂,倒是張善雲母女倆都很淡然。
馬秀姑沒有改嫁,在張升照和張惠雲恐慌的期待中,她留在了這個家裡。
鄰里們都說看不出來馬娘子倒是個有主見的,她生的女兒也像她,小小年紀卻一點都不慌亂,還時常勸慰她的哥哥姐姐,叫他們不要傷心,爹爹在天上也盼著他們過好自己的日子。
短暫的低落之後,馬秀姑重新振作起來,下定決心,回到曾經做過幫工的富商家裡,繼續在廚房做幫工。
和她一起去的,還有她的二女兒張惠雲。
*
一晃又過了七八年,張秀才的死已經被東溝巷給遺忘了。轉而被大傢伙津津樂道的是,張家的大哥兒早兩年考上了童生,今年要參加院試,準備考秀才了。
這天,書院裡下了學,張升照到高家醫館接三妹妹張善雲回家。
醫館裡此刻人不多,沒有病人看診,高嬸嬸家的二弟弟,幾個孩子喚作高舅舅的高二郎,此時正在打瞌睡。另有兩個學徒正在一邊看管著幾個藥爐子煎藥。
因為馬秀姑帶著惠雲在外幫工,平時白天善雲就在嬸嬸這裡,陪嬸嬸舅舅在醫館給人看診,等大哥哥下學。
“大哥哥,你回來了!”張善雲見張升照來了,不等他放下書奩就把他拉到藥材格子前。“你看,最上面一排最左邊起,分別是丹砂、銅綠、鉛粉、密陀僧、輕粉、雲母、玄明粉、芒硝。大哥哥,你幫我看看,我的字抄得哪裡不好?”
現代人對毛筆字真是苦手,這幾年張善雲苦練毛筆字,也就勉強能入眼。
果然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她在中醫學上展現出驚人的天賦,在書寫上卻是平平無奇。好在女孩也不求考取功名,字能看能寫便夠用。
張升照接過她遞來的紙張,看了一圈,肯定了她這段時間的進步。接著問:“嬸嬸呢,去出診了嗎?”
“她晌午吃完飯就出去了,說是通判家的大娘子生產,指明瞭要請女郎中,就來把嬸嬸請去了。”
張升照從書奩裡取出筆墨,扯了一張包藥材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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