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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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十三娘看著那些酒罈子，兩眼冒光，心跳都加快了，彷彿這些酒已經變成了真金白銀一般，她恨不得現在就把這些酒全部運走。

彭彥章睡醒的時候，已經到了晌午時分，彭彥章昨晚喝得很多，直到現在依然鼾聲如雷，彭師導則是在皺著眉頭盤算著怎麼樣才能給他爹弄來幾罈子好酒。

到了這天晚上，釀酒作坊裡面已經出現了幾十罈子蒸餾酒，接下來就要進行第二次蒸餾了，第二次蒸餾出來的酒就會是清亮的酒了，很多人都是垂涎欲滴。

作為陳摶老祖的掌上明珠，陳晶晶現在有特權可以自由進出釀酒作坊，她見四下無人，連忙扭著小蠻腰湊到正在喝茶的李盛身邊，坐了下來，幽幽地說道：“盛哥哥，荊十三娘帶人抬走了兩罈子酒，她是長輩，奴家當時也不便阻攔她。”

李盛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的案几上，道：“沒關係，我們釀造出來的酒雖然是打算賣出去，可是給朋友們或者將士們喝一些，也沒什麼不可以的，這樣釀酒對於糧食的損耗非常大，原本黃酒釀造還不太費糧食，經過這樣蒸餾之後，四斤糧食能釀出一斤酒就算是很不錯了，現在，很多地方的老百姓就連吃飽肚子都成問題，這樣消耗糧食的釀酒方式其實未必是好事情。好在升州這一帶向來是魚米之鄉，這幾年也並不缺糧食，否則，本官是於心不忍的……更何況軍中的將士們都是好酒之人，我們百勝軍釀酒，既可以給自己的弟兄們解饞，也可以賣給別的兄弟部隊，尤其在將士們出征之前，每個人一碗壯行酒更是必不可少的！所以，我敢說，這種烈酒一旦橫空出世，必定會立刻得到世人的喜歡，我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我們的釀酒生意會越來越紅火，到時候，弟兄們也就越來越富有了，他們的家人們也能過上好日子了。”

陳晶晶一臉崇拜地看著李盛，嬌笑著說道：“盛哥哥，你還真的有一種憂國憂民的氣度，一心想著百勝軍的將士們，奴家真的好佩服你哦。”

“晶晶，你可不要被這小子那幾句冠冕堂皇的謊話給矇騙了，他的腦子裡一直在想著怎麼樣才能把這些酒賣出天價來……什麼憂國憂民啊，他那是在為他自己的臉上貼金呢。”陳摶老祖一邊揭著李盛的老底，一邊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他的手裡還握著一個碩大的酒葫蘆，他嘴裡的酒氣，隔著大老遠的李盛都能嗅到。

李盛苦笑了一下，沒好氣地辯駁道：“陳莊主，當年，唐朝的大詩人王維曾經寫過一首詩，其中有一句是‘新豐美酒鬥十千’，

也就是說，新豐的美酒一斗就要花費十貫錢，您是讀書人，想必您也聽過這首名詩吧？好酒本來就彌足珍貴，既然您也好這口，您當然就應該知道這種酒的價值，所以，我們的釀酒作坊這才允許您自由進出，其實，要不是為了百勝軍的弟兄們，本官還捨不得賣這些酒呢。”

陳摶老祖怔怔地看著李盛不吱聲，沒想到這小子的臉皮居然這麼厚，說這些話的時候竟然臉都不紅，好在這小子是個行伍中人，如果他經商，必定是個奸商。

陳晶晶一見父親來了，連忙裝出一副淑女的樣子，免得爹爹又要奚落自己，心裡卻在盤算著，李盛果真很有想法，他說的太對了，那麼多官兵都需要吃飯呢。

陳摶老祖鄙夷地瞥了李盛一眼，道：“你這武將的官威還要不要了？一門心思只是想著賺錢？官兵就應該當兵吃糧，你知不知道？你們可倒好，當兵的也開始做生意了……你們的慾望實在是太可怕了，將那些山賊的金銀財寶據為己有也就罷了，以後還打算賣酒賺錢，長此以往，你們還能上陣打仗嗎？真是可惜……”

“這個嘛，陳莊主，您老人家就有所不知了，這世道，連年征戰，我們行伍中人從事的是最辛苦最危險的行當，我們也是人，說不定哪天就戰死沙場了，怎麼能不多賺些錢留給家人？今朝有酒今朝醉，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

陳摶老祖搖了搖頭，輕嘆一聲，對李盛說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天下大勢便是如此，既然你們投身行伍，就應該認命，和你打交道是老夫的遺憾！”

說完，陳摶老祖開啟酒葫蘆，喝了一口酒，然後就一步三搖地離開了這裡。

陳晶晶看著父親離開，又轉過頭看向李盛，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很糾結，似乎父親最近與李盛有些分歧，可是，至少在這件事上，她更加認同李盛的觀點，盛哥哥了不起！她已經想好了，在釀酒這件事上，她要站在李盛這一邊。

李盛見陳晶晶的臉上神情變幻，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些事情，你就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