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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車,站在夜風中,望著觸手可及的別墅,神色茫然無助。
充斥她腦海的始終是那個畫面……
她驅車離開後,透過後視鏡,看到容子衿攀上屈潤澤的手臂,哭得梨花帶雨。
冬夜的風很冷,竟冷不過她內心千分一,她的發亂了,心也跟著亂了……
容子衿哭了,那麼她自己呢?
杜悅抬手摸了把臉,乾乾的,她甚至已經忘了哭是什麼樣的了。
她扯了扯嘴,自嘲的笑容浮現,能哭得出來,至少還沒有麻木,還知道痛。
傷到極致是沒有眼淚的,內心的絕望和恐懼沒有宣洩口,一遍遍沖刷人的神經,直到將人打敗,叫人徹底沉淪其中。
杜悅安靜地看著眼前包裹在黑暗中的別墅。
她堅守內心許多年,看遍悲歡離合,原以為屈潤澤是不一樣的,會為她帶來份從一而終的婚姻,沒想到她看到了開始,卻猜不透結局。
她始終不願承認,早在上婚禮那天,屈潤澤就已經露出異樣的端倪。
交換對戒時頻頻走神,新婚當夜醉酒不入新房,結婚一年跟她分居而睡。到後來,連回家的次數都屈指可數,直到如今和容子衿的曖昧不清。
她一度無法理解屈潤澤為什麼和她結婚。他們住在同一屋簷下,他卻連問候都吝嗇給予。那個總是不經意關心她的男人,結婚後怪異地消失不見。
可是他偶爾送來的補償和慰問,似乎又彰顯著他極力維持這段婚姻的慾望。
杜悅不喜歡揣度他人心思,卻不得不在無數個日夜猜測屈潤澤的想法,為什麼要在她以為值得依靠的瞬間,將她狠狠推開?
她不爭不搶不鬧,難道就不會痛?
胃部傳來熟悉的絞痛感,杜悅掏出口袋裡的應急藥白口吞下,望向別墅的眼眸中沒有了熱切。
她累了,守著碩大的別墅,一遍遍聽整點報時的聲音。
她轉身,倉皇逃離。
唐晏頂樓,燈光四溢的酒吧,舞池的男女賣力扭動身軀,震耳欲聾的聲音響徹其間。
杜悅坐在角落位置,纖弱的軀體全縮在座椅中,她手裡是一杯玫紅色的瑪格麗特,辛辣的酒沿著喉嚨管進入胃部,灼熱地燃燒。
桌上七零八落丟著空瓶子,醉意朦朧她的眼眸,她歪著頭,很認真地聽著前方穿著金黃色亮片旗袍,開叉到大腿的女歌手在唱歌。
沙啞的嗓音,低沉縈繞,那一縷惆悵卻直擊她心底,久久不散。
杜悅的手輕輕碰觸眼角,那裡有個不明顯的淚痣。
小時候,外婆家隔壁村算命的說,這樣的女人命苦愛哭。
可是她鮮少有落淚的時候,即便此刻,她也僅僅是伸出手臂緊抱雙膝。
如果當年,屈潤澤沒有義無反顧為她擋了劫匪一刀,如果他在她多次婉言相拒後放棄了追求,如果他能說他很在意她的身世和過去……
那麼她就不會動容,她仍舊會是那個心如磐石,刀槍不入的女人。
可能少了嚮往和期待,但是至少不會被傷害。
杜悅回憶地心煩意亂,剛想將酒杯送往唇邊,一雙乾淨,觸感良好的手覆蓋住她的,她抬頭,手中已然空空如也,一道碩長英姿颯爽的身影現在卡座邊上。
“悅悅?”
富有磁性的嗓音不確定道,彷彿怕她消失,腕上的力度不斷收緊。
杜悅仰視他,視線焦距不定,待到看清他的面容,眼角變得酸澀。
“悅悅,你怎麼在這裡,我……”
男人長相端正,大氣的五官下是張標準國字臉,他穿著深褐色西裝,領結打得一絲不苟,此刻他正一瞬不瞬盯著杜悅,毫不掩飾他的意外。
杜悅垂下頸脖,不動聲色地甩開他的手:“你認錯人了……”
她扶著吧檯起身,繞過他一把抓了椅背上的外套,神情淡漠,就要走。
男人搶先攔住她的去路:“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可以認錯張三,也能認錯李四,唯獨餘悅,我會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你。”
“哦,是嘛?”杜悅冷冷反問,不置可否地推開他。
男人顯然不打算就此放棄,索性扳了她的雙肩:“你什麼時候回國的?為什麼不來找我?”
杜悅臉一沉:“我不認識你,聽懂了沒?別讓我再重複,現在馬上放手,不然我叫保安了!”
男人仍舊保持那個動作:“悅悅,你不需要對我這麼戒備……”
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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