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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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黃土壓成的大馬路上?地上到處都是泥坑?往前走了不遠?我看見了村民灑在地上的紙錢ュ

地上到處是黃紙和腳印?說明那支發喪隊伍的確經過這裡?可幾分鐘的工夫?為什麼所有人都消失不見?

蔣警官小聲說?"我聽老人說過?有一種現象叫做鬼砌牆?大活人走在山裡?會看見很多不該看到的人或事物?然後會被幻象迷惑ュ一輩子都走不出去ュ"

我手掌微微發抖?"剛才是幻覺?"

"不知道?"蔣警官臉色難看?撿起路邊的黃紙一看?忽然又說ュ"剛才那應該不是幻覺?這些紙錢都是真的ュ"

我還在愣神?蔣警官忽然蹦起來說?"快聽ュ村裡在奏哀樂?"

我把耳朵豎起來?果然聽到一陣似有似無的哀樂聲?在這深山野嶺中格外孤寂荒涼?有股冷幽幽的寒氣籠罩在我身上ュ

我抱緊胳膊?和蔣警官交換眼神?他說?我們去發喪那戶人家看一看ュ

我沒說話?蔣警官已經大步走在前面ュ

不久?我們走到村頭?遠遠看見一棟掛上白幡的房子?老宅院門口到處是紙錢?此時日暮降臨天邊一抹紅輪下墜?暮色沉沉?視線有些不清晰ュ

恍惚間?我看見很多村民在院子裡來回走動ュ

"怪不得村子這麼冷清?原來所有村民都去死人那家幫忙了ュ"蔣警官擦了把冷汗ュ

我越發感覺不對?村子裡死人了?肯定會第一時間召集村民幫忙打雜?這點我能理解?可這麼多人圍在院子裡?為什麼我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走?過去看看?"蔣警官加快腳步?我只好硬著頭皮跟上ュ

幾分鐘後我來到那棟老宅院?蔣警官先我一步衝進院子?兩秒鐘後?他慘著臉又倒退回來ュ

我扶著他的肩?說怎麼了?

蔣警官肩膀在微微發抖?"小陳ュ這院裡沒人??"

"怎麼會?我剛才明明看到那麼多村民ュ"我驚呼道ュ

"不信你自己進去看?"他一臉慘白?生硬地推我進院子ュ

門口擺了一排花圈?一個大大的"奠"字聳立在靈堂之前ュ白底黑字?如濃墨浸染?深深刺激我的眼球ュ

我走進院子一看?院子角落裡平躺著一具黑色棺材?地上到處是散落的紙錢?香稞紙馬ユ白燭黃紙??該有的送葬物品一應俱全?可就是看不見送葬的人?

人呢?

我臉色慘白?"被老闆娘說中了ュ黃花村根本沒人?"

蔣警官反駁我說?"如果村裡沒人?那這棺材是誰擺的?還有地上的黃紙跟蠟燭?這麼多人的腳印?不可能憑空出現ュ"

我語氣顫抖得厲害?"會不會??是鬼在給活人發喪?"

我話剛講完?自己先冒起一層雞皮疙瘩?蔣警官更是難以置信地看著我ュ

他喃喃苦笑道ュ"只聽說活人辦靈堂送鬼的?沒聽說鬼辦靈堂送活人?陳凡?你真夠有想象力ュ"

我十分緊張地環顧左右ュ"我也不信?可這靈堂一個活人都看不見?不是鬼搭建的?會是誰?"

蔣警官指著院角那具漆黑的棺材ュ"敢不敢跟我撬棺?也許謎底就在棺材裡ュ"

"什麼?"

聽到這話?我差點沒蹦起來?"這樣??不太好吧?"

蔣警官滿頭大汗?"你不敢?那就退開點?讓我來ュ"

我被激起了好勝心?沉下臉說?"誰說我不敢?天快黑了?你給我照明?我來撬棺?"

蔣警官早就等著我這句話?忙點頭退開兩步?說好?我給你點火把?

我臉皮一抽?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ュ

我這破嘴?

大話已經講出去了?我不得不硬著頭皮找撬棺的工具ュ

好在農村家庭一般會把幹農活的工具擺在院角ュ沒過久我就找到了犁耙和鋤頭?還有一根生鏽的鐵鍬?好像有人故意立在這兒似的?就為了等我撬棺ュ

我拿了鐵鍬走向棺材?每一步都輕得好像踩棉花ュ

來到棺材前?我定了定神?還沒想好從哪裡下鏟?蔣警官小聲催促我?"你快點?天已經黑了?千萬別拖到凌晨ュ"

是這個理?但禁不住我有點心虛ュ

思索再三ュ我咬牙把心一橫?快速將鐵鍬橫過來?對準棺材縫插進去?單手抱著鐵鍬的加長杆?身體使勁往下壓ュ

嘎吱?

棺材被支起了一道縫?被撬開的棺材好像鱷魚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