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做服務生精彩不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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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槍林彈雨，鋪天蓋地而來。

1號放逐星的座標暴露了，天之穹頂不斷遮擋來自太空的敵方鐳射炮火，彷彿湖面泛開雨點似的漣漪，星屑如同花火。

林映第一次見到高於曾經現實世界的科技產物，碩方沉重的機甲被擊落時帶來的爆炸效應，比流星撞擊更甚，將地面砸至大面積凹陷，震動不止。

傳聞放逐星系限制科技就是為了全力保障地底機甲科研所的供能，戰鬥打響時，地底掩藏的殺傷性機甲武器全都露出廬山真面。

餐廳員工幾日前就被遣散，老闆在後廚給臨時居住的父女開了道小門，原本林映正蹲在烤爐邊，把倉庫中一些裝飾品上的金箔一點點刮下來熔成金珠。

他們沒有錢，只能想辦法籌謀等價的替代品，他想到了黃金。

餐廳值錢的東西在老闆的默許下，多半被員工們搬空，這個彷彿一去不歸的訊號令人心驚，林映沒有選擇大件的桌椅沙發，而是以小精細軟為主，他們還剩一些廚房角料，土豆和麵粉，麵粉做成了硬邦邦的麵包。

這麼沒日沒夜辛苦準備家當，颳了兩天金箔，他滿眼血絲，總共熔得指甲大小的五顆小金珠，加上食物和簡單的毛毯包裹，就在震天響的防空警報中，林映拉著西雅跟隨逃難的人群向外奔去。

“各位同胞，請前往就近避難場所，重複……各位同胞……”

警報廣播與炮火聲響徹上空。

清潔工大嬸半路和林映父女相遇，她今日剛好外出採買，驚慌訴說著和孫子分離的隱憂，“我的小波吉自己一個人在家，他那麼小。”她害怕得眼淚直掉，“我帶他出門就好了，我不該把他一個人留下。”

誰也想不到災難來臨得如此之快，會不會瞬間降臨到自己頭上？

小鎮外有一個避難的防空洞，所有人都在向安全的地底轉移。

“空襲！快趴下！”

有人在撤離的人群中大聲呼喊，下一刻，小鎮一間黃色牆垣的禱告室被射偏的彈火炸得土花四濺，“轟隆——！”

帝國王室石像被炸得粉碎，有人的身軀瞬間泯滅在震耳欲聾的塵煙中，轟炸還在繼續。

“轟隆！”

“啊啊啊啊啊——！”

瞬息之後，西雅呆滯地站在原地，她看到曾經耐心幫她搓澡的大嬸臉色慘白，跑向遠方磚房倒塌的街區，大嬸的孫子就在裡面，現在整個街區被炮彈夷為平地！

“波吉……我的小波吉……”

“瑪莉亞，我們在這裡！”

躲在一塊破碎屋體陰影下的大叔牽著幼小的孩童，得以倖免，向她招手示意。

大嬸登時喜極而泣，“我可憐的寶貝！”

防空洞離這裡還遠。

“轟隆！”

太近了！林映一把攥住女兒的衣領，將她摁在地上，防止被四下飛散的彈片或石塊打中。混亂之中，他眺望陷入硝煙的遠方，又見到了那日的黑色制服青年。

廢墟內，青年幾步攀爬躍入一架鐵鏽色雙臂懷抱炮筒的機甲，引擎發動的巨大轟鳴聲刺耳尖叫。

中央軍組織的反擊攻勢足夠迅猛，眨眼間天穹攔截網二次綻放，駐軍呼喊著平民前往防空洞，平民失去了一切聲音和色彩，密密麻麻塵埃般，懷揣著生還希望湧向鎮外。

航空港出逃的船隻塞滿了貴族，沒有船票的人只能就近尋找防空洞躲避，他們抬頭就能看見一艘接著一艘的救援船隊嵌入近地軌道，向鄰近安全的小行星彈射。

“爸爸……”

如此不可理喻的情形下，即使死過一次的林映也滿背溼汗，他的手心僵冷，帶著對於未來熱武戰爭的恐懼，情況遠比他的預想複雜，他在這裡，不一定能比原主做得更好。

可是西雅卻在炮火停息的空當，拍拍裙子從地上爬起來，安慰般拉住他顫抖的手，帶著懵懂面對生死的坦然。

“不怕。”

林映瞬間眼眶發紅，咬牙道：“還走得動嗎？”他可不想死在這裡。

滴答……一股新生的力量已在他的意識中悄然泛起漣漪。

在他清楚地認識自我之前，他只知道，原主給了他第二次活命的機會，他不要像螞蟻一樣被碾死！

“嗯！”

距離防空洞還有好幾裡，更別說需要購買船票才能進入的航空港，徒步花費時間，他們沒有車，在小鎮上，車是稀有產物，甚至整個被限制科技的1號放逐星也數不出幾輛民用燃油汽車。

一枚來自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