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當年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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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鯉魚嘴角長著長鬚，看起來品相不凡，它本來掙扎得頗為劇烈，但一看見我，就瑟瑟發抖，認命般躺在我腳邊，一動也不敢動。

“前幾日我殺了你爹，你不恨我？”我低頭對紅鯉魚說。

紅鯉魚甩了甩尾巴，嘴巴一張一合，魚眼閃著水光。

“我跟你說呀，你爹挺好吃的，但是呢，已經被我吃完了……可我還是嘴饞，所以就來找了你！”

紅鯉魚的魚鰓鼓了起來，但只維持了一小會，又洩了下去。

“你說，我該怎麼吃它？”我抬頭望向許大郎，道：“清蒸？紅燒？還是生吃配著醋和姜？”

許大郎嘆了口氣：“至少等它長大再吃吧？”

紅鯉魚的尾巴噼裡啪啦地拍打著地面，似乎表示贊同。

“長大？”我嘴角掛著一絲冷笑：“等它長大就會開始吃人！”

“吃的那人，也有父母！有妻子！有兒女！”

許大郎再次嘆氣：“其實我們可以教化它，引導它克服本性，走向修行之路。”

“修行？”我的笑聲更冷了：“等它修成了，跟咱們搶修真資源？”

“還是說，你想等它修成了，來找我報父仇！？”

許大郎不說話了，隔了半晌，才道：“說了那麼多，你是在忌恨‘許家’嗎？”

“忌恨自己的家族拋棄了你們父子？”

我不說話，臉上的表情像極了少年人的倔強。

許大郎的聲音溫柔了起來：“許仙，我知道你，但你並不熟悉我，並不瞭解許家。”

“哦？你知道我？怎麼知道的？”

許大郎又往前走了幾步，見我神色越來越冷，才駐足道：“許仙啊，哥哥給你個忠告，你千萬不要小瞧一個世家名門的底蘊！”

“雖說你來自遙遠的西域，但從你在西門郡鬧出動靜的第一天起，你的所有情報就被擺在了家主大人的桌面上。”

彷彿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沒錯，許大郎說的很詳細：

“你的父親叫‘許康’，是家主大人的親弟弟，當年他為了天刑劍宗的女弟子，離開了中南，與你母親化名‘莫河東’和‘白雨萍’，雙雙隱居西域仙城。之後生下了你，取名‘莫問天’。”

“後來他們二人身故，你在西蠻坊市跟著個叫‘一刀仙’的散修煉器為生……

再後來你在西蠻妖林和埋骨沙漠以狩獵妖獸獲得修煉糧資，一路拼殺，僥倖成就築基。”

許大郎說到此處，我的臉上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一絲震驚，隨即被我隱藏了下來。

他說的這些事，是幽明利用閻羅殿的隱秘渠道，故意散播出去的，不怕人偵查到，就怕人不知道。

這些事七分真，三分假，很容易就讓人信以為真。

許大郎見到我臉上的表情，更為自信，他繼續道：“賢弟，你能從一介散修，成就築基，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累！為兄是又敬又佩！

我知你艱辛，知你怨恨家族，你卻不知家族的難處啊！”

許大郎說到此處頓住了。

眼看就要獲得的重要情報剛露出少許，就要被他嚥了回去。我當然不甘心，立馬嘲諷道：

“哼！家族！？許家乃是赫赫有名的中南十大名門之一，又有什麼難處！？”

許大郎卻不接我的話茬，他反而微微一笑道：“你身後的那個小兄弟，站了那麼久，也讓人家坐下休息會吧！”

鬼機從我的影子中走出，他好奇地看著許大郎道：“你勘破了我的遁術？”

許大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道：“許家以‘煉丹製藥’為立家之本，無論‘內丹術’還是‘外丹術’皆名滿天下。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丹師，必須開‘鼻’、‘眼’、‘舌’三竅，我雖愚鈍，不過也開了‘鼻竅’，周圍方圓百丈的異常氣息是瞞不過我的！”

鬼機向他拱了拱手，表示受教。

我暗歎可惜，若是鬼機不在，說不定許大郎就會把曾經的秘聞告知於我。

任務的目標“許農”，就是在那場變故中被認定為“死亡”的許家前代家主，若是能得到當年的完整情報，說不定可以抽絲剝繭出“許農”到底是否身故！

我扮演一個遺落在許家外的族人，有著一身讓人不可忽視的本領，又對許家愛恨交加。

許家若是沒法除去我，必定想方設法收服我。

至於收服我的方式，無外乎錢財美色，還有當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