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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寸。
不過,當看到吳清源一臉嚴肅認真、確確實實是一副治病救人的模樣時,萬壽心中的恐懼稍微減輕了一些,牴觸情緒也不再那麼強烈了。
吳清源微微皺眉,全神貫注地開始為萬壽檢查脈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始終沉默不語,只是表情越來越凝重。
過了許久,他終於緩緩鬆開了萬壽的手,然後轉身面向李漼,恭敬地施禮道:“陛下,長公主殿下如今雖然大病初癒,但由於病情較重,神智尚未完全恢復清晰,這也是人之常情。微臣定會竭盡全力,繼續為長公主診治,直至她徹底康復為止。”
一聽聞萬壽竟然仍然神智不清,李侃頓時心急如焚。原本他們今日幾人一同進宮,目的便是想讓萬壽清醒過來,親口說出那次遇刺事件的詳細經過和幕後真兇。
可眼下這般情形,豈不是所有計劃都要落空了嗎?
而且,如果就這樣放過調查萬壽被人下毒一事,恐怕以後再也難以找到真相了。
想到此處,李侃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急與憤怒,他瞪大雙眼,怒視著吳清源,高聲質問道:“吳清源,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剛才姑母不僅不認得我這個侄子,就連平日裡一直貼身伺候在旁的嬤嬤都認不出,為何偏偏就能一眼認出父皇呢?這其中必然有古怪!此事絕不能如此草草了事!”
要知道,這位嬤嬤可不是一般人吶!她可是自小就陪伴在萬壽身旁的老人,可以說是看著萬壽長大的呢!
細細算來,這嬤嬤與萬壽相處的時光,那可要比萬壽和李漼共處的日子長得多啦!
此刻,李漼正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李侃,怒氣衝衝地吼道:“侃兒啊,你若是再這般肆意妄為、胡作非為下去,就休怪朕無情了!趕緊給朕從這裡滾出去!”
他的聲音猶如雷霆萬鈞,震得整個宮殿似乎都微微顫抖起來。
見到李漼真的動怒了,李侃心中不禁一凜,趕忙低下頭去,誠惶誠恐地認錯道:“父皇息怒啊,兒臣方才實在是因為見到姑母遭此劫難,一時心急如焚,才會口不擇言、行為失當,請父皇恕罪。”
一旁的韋保衡見狀,連忙上前勸解道:“陛下莫要動氣,郢王他只是太過焦急罷了。剛才微臣親眼目睹萬壽長公主這般慘狀,心中亦是悲痛萬分,著實不知該如何向同昌殿下去稟報此事啊。”
就在這時,眾人突然發現原本有些失神的萬壽猛地抬起頭來,眼中竟然流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之色。
只見她顫巍巍地舉起那隻受傷的手,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道:“不……不是我,不是我乾的,同昌的傷絕非是我刺傷的呀!”
她的聲音充滿了驚恐和無助,彷彿遭受了巨大的冤屈一般。
萬壽面色慘白如紙,一隻手緊緊地抓住李漼的衣袖,聲嘶力竭地喊道:“陛下,您一定要相信我啊!同昌真的不是我刺傷的呀!”
此時,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床上那個身體扭曲得如同中邪般的萬壽身上。
當眾人聽到萬壽向李漼喊出這番話後,又紛紛將視線轉向了滿臉怒容的李漼。
只見李漼微微皺起眉頭,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但他還是強壓怒火,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拍打著萬壽緊拽著自己衣袖的那隻手,語氣輕柔地安慰道:“皇長姐莫要驚慌,朕一定會徹查此事,還你一個清白的。”
說完,李漼轉頭看向早已手持一根細長銀針、站在一旁等候多時的吳清源,並微微頷首示意。
得到皇帝的許可,吳清源毫不猶豫地揚起手臂,手中的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落下,準確無誤地刺進了萬壽的穴位之中。
剎那間,萬壽原本瞪大的雙眼突然間失去了神采,變得空洞無神,緩緩地合上了眼皮。
與此同時,她那一直死死拉住李漼不肯鬆手的手掌也漸漸鬆開,無力地垂落在床榻之上。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中,李侃卻不識趣地開口問道:“剛剛姑母為何要說她刺傷了皇長姐呢?”
事實上,所有在場的人都知道萬壽根本沒有刺傷李如夢,可她卻當著李漼的面說出那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語,著實令人費解。
李漼仿若未聞李侃所言,他那銳利的目光徑直投向吳清源,面色凝重地開口道:“依眼下情形來看,萬壽所中之毒著實兇猛異常,竟已到如此地步——非但六親不認,就連神智與記憶亦大受影響。這可如何是好?”
吳清源微微頷首,表示認同李漼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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