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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止住抽泣,聲音沙啞且帶著一絲顫抖回應道:“微臣實在是後怕不已啊!太醫曾言,此次全虧了吳醫令所開的那劑救命良藥,若不是殿下您及時派遣太醫前往救治……只怕叔父未必能如此迅速地甦醒過來。”
李如夢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如春花綻放般的笑容,輕聲說道:“那你明日見到清源時,可得好生向他道謝呀!”
韋保衡一邊抽泣著,一邊用衣袖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隨後抬起頭來,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悶聲悶氣地看向李如夢,聲音低得如同蚊蠅一般,略帶羞澀地說道:“若不是殿下您出面,想來那吳醫令也是斷斷不會把那顆珍貴的藥丸賜予我的吧?”
李如夢聞言,不禁輕笑出聲,她美目流轉,眼波盈盈地看著韋保衡,緩聲道:“話可不能這麼說哦,若不是因為有你這層關係在,清源又怎會賣本宮這個面子呢?”
聽到這話,韋保衡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想要拉住李如夢那柔若無骨的小手。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李如夢的時候,只見李如夢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一絲涼意,下意識地往回縮了縮脖子,並嬌嗔道:“哎呀,有些涼了呢。”
韋保衡見狀,連忙收回自己的手,轉而伸向李如夢身後,小心翼翼地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子輕輕扯起一角,然後輕柔地搭在了她的肩上,關切地說道:“這樣會不會暖和些?真是讓殿下您費心擔憂了。”
李如夢微微頷首,雙手緊緊抓住身上的被子,將其裹得更緊了一些。
接著,她揚起下巴,朝著不遠處的貴妃榻示意了一下,柔聲說道:“不過今晚嘛,恐怕你還是得在那張榻上委屈將就一宿才行喲。”
韋保衡順著李如夢所指的方向轉頭看去,果然瞧見那榻上早已擺放好了與昨晚一模一樣的被子和枕頭。
他無奈地笑了笑,應道:“無妨,既然殿下您不願意與我同床共枕,那倒也沒什麼大礙。橫豎禮部那邊已然取走了那塊白喜布,我便是去書房歇息也是可以的。”
李如夢聽聞此言,神色一緊,急忙開口道:“萬萬不可!你只可在此房歇息,決不能前往書房就寢。”
韋保衡不禁一愣,滿臉疑惑地反問道:“殿下不覺得微臣在此處會叨擾到您?”
李如夢面露一絲無奈之色,輕聲解釋道:“明日,我便命微煙為你更換一張尺寸稍大一些的臥榻,但你萬不可另尋他處安寢!”
韋保衡略作思索,繼而追問道:“莫非這院子之中尚有禮部之人?殿下是否擔憂會遭他人非議,指責我們夫妻關係不和?”
李如夢面色微紅,略顯尷尬地輕輕搖了搖頭,支吾著回應道:“嗯……倒也並非完全如此……”然而實際上,她心中所想確實與此相差無幾。
韋保衡見狀,已知曉李如夢的顧慮,遂微笑著寬慰道:“無妨,殿下讓微臣睡於何處,微臣自當遵命便是。”
李如夢聞聽此言,並未答話,只是沉默不語。
韋保衡瞧了瞧她,又接著言道:“其實這軟榻倒也不錯,比起微臣書房中的那張可要舒適許多呢。不過嘛,若是殿下有意與微臣共眠於大床之上……那微臣自是歡喜至極啊。”
說完,還故意衝李如夢眨了眨眼,臉上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
被韋保衡如此直白且露骨的暗示,李如夢又怎能不明白他話中的深意呢?
她不禁幽幽地嘆息一聲,這才鼓足勇氣抬起頭來,目光緩緩移向韋保衡,輕聲說道:“等本宮做好心理準備之後再談此事……可以嗎?”
韋保衡一聽這話,臉上立刻綻放出如同得到了賞賜蜜糕一般甜蜜而燦爛的笑容。
他興奮得像個孩子一樣,忙不迭地點頭應道:“只要殿下您肯給微臣這樣一句話,微臣便心滿意足了!今日微臣回到家中後,特意前往祠堂祭拜了雙親,並將殿下您對微臣以及對叔父的關愛和厚待一一告知於他們。相信二老泉下有知,也定當感到欣慰無比啊!”
聽韋保衡這般訴說著,李如夢方才恍然想起,按照宮廷禮制,身為尊貴的公主出嫁時,確實並無需要親自跪拜駙馬雙親之規矩。
於是,她略作沉吟,柔聲細語地回應道:“待到再過些時日,本宮願陪同你一同返回府上探望叔父,也好前去祭奠一下你的父母大人。”
此時的韋保衡由於長時間蹲在地上,雙腿已然有些痠麻疲累之感。
他乾脆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之下,身子順勢倚靠在床邊,對著李如夢繼續言道:“殿下實在是太客氣啦!微臣曾經說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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