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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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厲的嘶鳴,下一秒,一人一馬瞬間被箭雨淹沒。
“哐當”一聲,染滿鮮血的令牌滾在地上,軍使嘴角鮮血不斷溢位,帶血的手緊緊攥著腰間赤旗,至死未曾瞑目。
白色錦靴踏著枯枝,緩緩從林中走出,微微抬手,林中弓箭手頓時收了弓。
他抬眸掃了一眼消亡在箭雨中的人馬,彎唇笑了笑,“八百里加急也救不了急了,黎州不亡,訊息便傳不回京。”
黑袍老者緊緊皺著眉頭,看著地上帶血的令牌,緩緩開口,音色嘶啞。
“劫殺八百里軍使,延誤邊關戰情,哪一件都是死罪。”
“哈哈哈哈,本殿早已是戴罪之身,又怎會怕多這一條?”
蕭如頊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眼中佈滿冷意。
死罪?
只要盛安一死,定安侯府一亡,他的勢力便能送他登上儲君之位,等他做了天下共主,又有誰敢來定他的罪。
黑袍老者渾濁的眼眸閉了閉,心狠手辣,睚眥必報,殿下,儲君不該是這樣的啊。
“北幽八萬大軍奇襲邊關,不久後,南坻大軍也將至,本殿會在黎州之外攔著所有向外求救的訊息。
他們便只能做困獸之鬥,屆時,就算有西域君主在,黎州與她,也必亡。”
蕭如頊想著如今的事態皆向他料定的方向發展,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黑袍老者嘆息一聲,幽幽開口,“殿下,凡事勿要做的太絕,我們……”
“本殿做的太絕?是她先將事做絕的!本殿的母妃生來便尊貴無比,一入宮便被冊封為宸妃,位份僅次於皇后,本可榮寵一生,可最終卻落的九族俱滅,慘死刑場的下場,你說是誰做的太絕!”
蕭如頊眼尾泛紅,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眼底滿是洶湧的恨意,咬牙切齒道,“是她先毀了我的依仗,我就要她以血還血,肝膽俱裂!
她一死,下一個死的便是蕭如曄,我沒了寧國公府,他沒了定安侯府,我倒要看看,是他厲害,還是本殿厲害!”
黑袍老者一驚,他,他終究是意指太子!
蕭如頊閉著眼睛平息怒火,隨後將手一鬆,抬手理了理他的衣袍,扯著嘴角笑了笑,音色幽冷。
“你覺得本殿不敢殺你?便想來左右本殿的思想?嗯?”
老者連忙低頭,音色嘶啞,“不敢。”
蕭如頊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不敢?本殿看你敢的很,不過,本殿的局早已布完,棋子皆動,如今只需隔岸觀火,你就算想阻止,也晚了。”
黑袍老者緩緩閉上眼睛,殿下終究是有恃無恐,想一條路走到黑,從未想過回頭。
蕭如頊看他一眼,抬腳往回走,音色冷厲,“你別忘了,你為何來黎州。”
“不敢忘。”
桃花沉落青竹傘,暮雨凝煙碧玉簪。
雨落街頭,沾溼了綠羅裙,青山挽著煦風,遲暮撫著幽壑,漁船收落晚煙。
葉昭榆抱臂斜倚在窗前,淡金色衣裙飄散,姿容如玉,神韻脫俗。
微雨沾溼她的長睫,清淺的目光穿過瀟瀟暮雨,落在隨天遠去的連綿青山上。
“在看什麼?”
身後落下一道清越的音色,帶著古琴的悠揚韻味,熨帖十足。
葉昭榆搖了搖頭,收回目光,“在想事情。”
摩那婁詰抬眸看了一眼在雨中穿行的黑影,目光幽深,緩緩開口,“半月有餘了,阿隼還未回來。”
葉昭榆抬眸看了一眼天上的雄鷹。
他們每一隻長的都很相似,可他還是能一眼認出誰是誰,還為每一隻雄鷹都取了名字。
阿隼便是陪著她的信鴿飛往盛京的雄鷹。
如今半月有餘,跨行千里,近日便是返回的時間,可到如今都不見身影。
怕是,“我的信未曾出過黎州。”
摩那婁詰看著在空中盤旋的雄鷹,輕嘆一聲,隨後垂眸看她一眼,音色低沉,“郡主可有對策?”
葉昭榆頓時朝他咧嘴一笑,微微揚起下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要我想,無論身在中原何地,我的信都能傳入盛京。”
懷遠軍遍佈大江南北,丹娘坐鎮京城,無論何時,她都可以假借他們之手,將信傳回京城。
再借丹娘之手將痕跡抹去,一切便都是太子信網所為,他們不會沾染任何風雪。
這條信路像是藏於深海,無人窺其真顏,又如荒原枯木,從不逢春,死寂的像是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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