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黑市懸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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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新的一天。

病房內，五條秋原昨夜花了三倍價錢租下來的護工正在陪著小悟接受醫生和護士的查房，細碎的聲音讓躺在另一間家屬房裡面的五條秋原逐漸清醒。

他看起來稍微有些困，醒來之後先是打了個哈欠，然後才揉了揉眼睛下床。

養孩子好麻煩。

魔王大人聽著病房細碎的聲音，因為困而顯得有些無神的臉上雖然看不出什麼熬夜的痕跡，但是實際上，他昨晚是整整到凌晨四點才入睡的。

他承認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人類幼崽的麻煩程度。

想到昨天每平均隔三個小時就要吃一次奶粉，過幾個小時就需要自己幫忙解決生理需求，不舒服卻又表達不出來，只會哼哼唧唧或者流眼淚的小悟，五條秋原就覺得這孩子不能自己一個人養。

所以他昨天立刻就加了三倍錢，找了醫院的護工，這才得到了短暫的清淨。

刷牙洗漱，身高不夠但是懸空來湊的五條秋原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思考一個問題。

話說，人類都是會結婚生孩子的吧？那甚爾要是以後結婚了，他生的孩子會是怎麼樣的？會比小悟好帶嗎？

五條秋原暫時得不出結論，他結束了洗漱，走出洗漱間之後，就看見了查房的醫生和護士離開的身影。

以及病床上看著活力滿滿的弟弟。

“啊呀！阿卜！”

小悟的雙頰紅撲撲，一個小時前護工剛餵過他一次，目前肚子還是飽飽的。

而在五條秋原從洗漱間出來的一刻，小悟就扭頭看向了他，像是安裝有某種追蹤哥哥的雷達。

他的眼睛溼潤潤的，看上去像是藍色的寶石。

五條秋原：不管了，甚爾的孩子肯定比不上他的小悟！沒有小孩會比小悟可愛！

魔王大人理直氣壯地偏心自家孩子。

他走上前，伸出手揉了揉小悟柔軟的白髮，然後看向站在一邊的護工，原本看著弟弟時溫和地表情變成了淡漠和平靜。

“醫生說了什麼？”

其實能隔著屋子的牆壁，聽見病房這邊說話聲音的五條秋原還是這樣問道。

護工老老實實地回答：“小悟的身體恢復的還可以，但是今天早上量體溫的時候，體溫有些上升。”

孩子的體溫上升可能就是生病的前兆，於是醫生安排了護士每半個小時就進來量一次體溫。

五條秋原點了點頭，然後他的一根手指就被軟軟的、溫熱的東西給包裹住了。

他低下頭，表情有一瞬間的無語。

“想吃掉我？”

“人類的肉可不好吃，而且你也啃不動。”

秋原的手指赫然是被小悟給一口咬住了，他吭哧吭哧地努力咬著，但是連手指皮都咬不破，於是被咬的手指溼噠噠的秋原乾脆把手指拔了出來，嫌棄地擦了擦手。

“啊！”

失去了“玩具”的小悟不滿地叫了一聲，難得對秋原生氣，吐著泡泡不去看他。

而五條秋原還在擦著手，沒空和一歲還不到的蠢弟弟玩。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上午八點，按照昨天離開前說的，甚爾應該在搞定禪院家那邊之後六點就過來，順便給五條秋原帶早餐的，但是他現在怎麼還沒來？

五條秋原的肚子已經有些餓了，等不到禪院甚爾來的他思考著去一趟外面的便利店買點吃的再回來，於是安排護工照看好悟。

他一來一回的時間也不過十幾分鍾，加上有準備相應的結界罩住了整個病房，所以並不擔心有人能對悟造成傷害。

*

醫院外的便利店。

拿著框子裝了大概滿滿兩筐食物的五條秋原帶著食物到前臺結賬。

他的身高還不到收銀臺，所以在收銀員的視角，就是他把框子費力地墊腳推到收銀臺上，看上去像是小倉鼠推箱子，帶著一種符合年齡的可愛。

收銀員笑眯眯地探出頭說：“小朋友，怎麼就你一個人來啊，爸爸媽媽呢？”

五條秋原剛剛進門的時候忘記用【認知障礙】了，一般情況下，他在進入這種店購買東西之前都是會用認知障礙模糊對方的視角，然後避免很多因為身體年齡帶來的麻煩。

“我……”

秋原剛想說他自己帶夠了錢，讓收銀員動作快點的時候，突然有了一種直覺。

他直接閉上了嘴，抬起手一揮就在門外的子彈即將射入的同時，把收銀臺內的收銀員直接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