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春將老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十章 白菊,玉堂留故,不知春將老,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老陶,還沒吃過早飯吧?怎麼樣,要麼一塊去食堂吃一點?”說話的是沈伯業,他這一趟,專就拉著周詒一塊過來的,就為了喚陶斯甬一道去吃飯。
陶斯甬牽扯了下唇角,略略笑了笑:“不了,你們去吃吧,我沒什麼胃口去吃飯呢。不過還是謝謝你們了。”
周詒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盯著陶斯甬看著,眼見著陶斯甬要關門了。
她忙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了門前,對著陶斯甬笑道:“陶老師,我是周詒。你或許不認得我,我可是識得你呀。你從前在申城劇團演的那幾出戏,我可是看了好幾場!仔細論起來,我也是你的戲迷呢。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喲。”
聞言,陶斯甬愣了愣,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周詒一番,好似這張臉,是有那麼一些面熟的樣子。
於是他客氣回道:“這一句‘老師’當不起呀,你客氣了,你跟這位……”
說到這裡,陶斯甬就頓住了,他似乎還不知道對面這人的名字。
“我叫沈伯業,你喜歡怎麼叫都行。”沈伯業指著自己,笑嘻嘻的主動介紹道。
陶斯甬乾笑著點了點頭,轉頭對周詒道:“是了,是了,你跟這位沈先生一樣,喚我一聲老陶就好。”
沈伯業“嗤”的一聲笑:“我可是地地道道的郊區小市民出身,在鞍鋼廠做了一輩子的工人,又沒什麼學問,要我做‘先生’,那可真是沒羞沒臊了。”
周詒笑道:“好了,好了,咱們誰都別客套了吧。老陶,你跟我們一塊下去吃飯吧,今天是現磨的豆漿,可新鮮著呢。吃的可就是這頭一份,要是涼了,那味道就不對了。”
陶斯甬到底是面子薄,架不住沈伯業和周詒的輪番勸說。盛情難卻之下,他只得換了一身還算體面的線衫外套,就跟著一塊下樓去了。
天馬養老院的食堂,設在東南的花園一隅旁。
陶斯甬隨著沈伯業和周詒才下了樓,一陣涼風迎面而來,就把陶斯甬的線衫都給揚開了來。
陶斯甬攏了攏線衫外套,放眼望去,晨光對映在枯黃的草坪上,幾多枯葉就在上頭打轉。
隱隱約約的,他好似聞到了什麼清香的味道,於是目光又到處追尋著,直到他看到花園的盡頭,有許多白菊在那裡開得正盛。
陶斯甬近身上前去,望著這些白菊,只覺得眼前亦有些朦朦朧朧了起來。這白菊隨風飄動的樣子,可真是像極了雪絨花的。
知遠十歲的時候,陶斯甬曾跟著劇團去瑞士的盧加諾演出。演出結束以後,他帶著知遠一塊,去了一趟附近的阿爾卑斯山。
在阿爾卑斯山的半山腰上,知遠就興奮的指著那些雪絨花,連說:“爸爸,這花真好看吶。”
風裡搖晃的雪絨花,簌簌似雪。那個時候,陶斯甬決計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和兒子之間緊密的關係,竟也會像雪花一樣四處飛散開去了。
“老陶,你看這白菊,開得好吧?”沈伯業上前拍了拍陶斯甬的肩膀。
陶斯甬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直到看定是沈伯業,這才跟著笑了笑:“是啊,你看我,都看得入神了。”
“這可都是今年新栽的白菊了,去年種的那批太嬌弱,都枯死了呢。從前我可不知曉,原來菊花都這麼脆弱的。”周詒在一旁跟著輕嘆了一聲,好似是在憐惜這花,又好似是觸景生情想起了什麼。
沈伯業擺了擺手:“嗨,什麼脆弱不脆弱的,那是照看花園的人,不曉得種花是怎麼一回事。從前啊,我們鞍鋼廠宿舍門前就種了許多的菊花,那都是鋪了吃剩的骨頭、魚刺,還有一些蛋殼,營養夠了,那花就瘋長呢。去年那批白菊,我看死的挺冤。”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