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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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小天有古怪，”雖然許流芳說得不算清楚，但宋去去卻聽出了大概。

許流芳沉默了幾秒，似乎天人交戰之後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說道：“我將代小天的相片發給你吧，如果看到這個人，知會我一聲，我想找他問幾個問題。”

“你不是說相片都被刪除了嗎？”

“我有個雲空間。”許流芳眼睛忽閃了一下，狡獪地說道，“有幾張照片，在照了之後，隨手也在雲空間中存了備份。”

“真有你的。”宋去去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不管一個人表面看起來多麼的單純，其實內心裡都有著另一個自己。“其實看到了相片恐怕也沒有什麼大用，這人海茫茫，哪有那麼容易碰到一個人。”

許流芳剛有一絲興奮的神情又轉黯然，“盡人事，聽天命，其實就算找到那人，他也不一定會回答我的問題，就算他的名字，我也不敢肯定就是真的。”

過了幾分鐘，許流芳將幾張照片發給宋去去。照片中是一家娛樂會所的大門口，朱佑銘和一個年輕人勾肩搭背地走入，其中一張，那年輕人回頭看向這邊，可是那張相片有重影，除了看出那是一個年輕人外，其他的特徵都看不清楚。

“當時手抖了。”許流芳很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以為他們發現了我。”

“這些相片基本上沒有什麼用，”宋去去遺憾地說道：“除了非常熟悉的人，只怕沒有人能夠在人群中將他分辨出來。”

理華會計師事務所總部設在華中新城區，華南分所設在華南經濟區，相隔一千多公里，為了能夠及時參會，章環山決定當天下午就坐飛機前往。

華中新城的飛機場差不多有華南機場的兩個大，跑道多，人也多，偶爾還能看到專飛國際航線的大飛機，鶴立雞群般昂立在眾多玩具般的普通飛機中。

計程車駛出機場，上了往新城的高速，四周不再是群山聳峙，而是一馬平川的大平原，大湖泊，成片的稻田一眼望不到邊，宋去去只覺得心胸一舒，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哞……”，一聲牛叫遠遠傳來，層層稻田間的田埂上有鄉農戴著大大的斗笠牽牛而行，長長的身影倒映在田水裡，構成一幅充滿鄉趣的天然畫卷。忽然，平地一陣大風，將靜靜的水面吹爛，將鄉農的斗笠吹翻，將美好的畫卷吹得支離破碎。

宋去去嘆息一聲收回目光，章環山道，“我們一定要拿到那個大專案。”宋去去再嘆，心想章經理為了那個專案怕是有些魔障了，沒有理他。

章環山以為她沒有聽清自己的意思，於是加重了口氣道，“去去啊，這次的專案不容有失，我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宋去去本打定主意不理他，但又怕他說不停，潦潦草草地應了一聲，“嗯！”

第二天一早，總所的第二會議室，藏青色的窗簾八字大開，不遠處的山尖在晨光下發出淡淡的春色，一團白霧自山腳冉冉升起，像有妖精徐徐出行。

理華事務所三月工作例會在九點半準時舉行。董事長黃埔宇走進會議室看到宋去去時，眼睛一亮，衝她友善地點了點頭，宋去去笑著點了點頭回敬，章環山在旁邊心照不宣地笑了笑，能夠知道宋去去和董事長有某種關係的人很多，但真正瞭解他們之間關係的人，除了章環山外，還沒有幾個人。

章環山所知道的訊息來自於此時正坐前排的汪久卓，他是董事會秘書。

汪久卓最大的嗜好是吃，不管走到什麼地方，掉腦袋也要去幹的事，就是品嚐當地的美食。章環山用幾瓶好酒，一包藏紅花，才撬開他的嘴。他告訴他：宋去去的父親和董事長是穿開襠褲的朋友，董事長時不時跑到她家承包的水庫裡釣魚，逢年過節也時常在一起過。

小小的開場白後，董事長點著各所開始工作彙報。

最後輪到章環山時，他喝了一口茶才不緊不慢地報告道：“董事長好，下面由我彙報南方所今年一、二月的基本情況，我們南方所，偏隅一方，守著不甚發達的南方經濟區那一畝三分地，卓立奮進，努力拼搏，為總所的發展貢獻了應有的力量，今年前兩個月的收入為……”

聽到章環山報出的資料，宋去去心裡咯噔咯噔直響，大叫假的，都是假的，這傢伙滿嘴謊言。章環山報告時果真改了資料，將分所今年一二月的收入減了三分之一，利潤砍了一半，將本來不錯的業績改得面目全非，讓她直想捂臉，期待他快點閉嘴。就連事務所自己都作假報告，可想而知天下財務資料造假的嚴重程度。

“啪！”董事長拍桌子打斷章環山的報告，宋去去心裡一下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