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你該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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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芝伏在案上，失魂落魄的喝著杯中酒，眼裡水光滴落，打溼了他的面容。

蘭竹從雪松院外匆匆的走進來，他臉上帶著喜意。

先是輕喚了喚謝芝，見人只顧睜著眼流淚，他心疼的道：“郎君先別傷心，今日發生了一件大事。”

聽到人如此說，謝芝也毫無反應，自顧自的喝著酒。

蘭竹嘆了一口氣，才接著道：“陸郎君怕是做不了世女的夫郎了，今日他公然睡在了二女郎的房間裡，所有賓客都知道了。”

“你說什麼？”謝芝猛然抬頭，清澈的水眸中露出欣喜。

“世女如今正與王爺還有丞相商議呢，小人覺得世女定不會再要陸郎君了。”蘭竹邊拿開他手中的酒杯，邊回答。

謝芝喜悅的神情忽然一滯，他想起什麼，連忙追問：“所有人都知道了嗎？那阿燕豈不是……”

蘭竹收拾酒杯的動作一頓，自家主子對世女還真是情真意切，到了現在還記掛著世女的心情。

“只怕不出一天，京中便會傳遍這個訊息……”

謝芝倏然從案上站起身來，他皺著眉，環視著房間裡的物品。

但目之所及，皆是一些最常見的擺件與古籍，沒有任何一樣能送的出手。

他是廣昭王正夫謝氏的侄子，因家族逐漸落敗，不得已投奔王府而來，謝氏待他一般，也不許他喚阿舅，只能跟其餘人一樣稱呼主君。

不過這些對於謝芝來說都不甚重要，他不在意外物，也不埋怨謝氏待他不親厚。

他只是在幼時的某一天見過顧燕之後，便從此生了不該有的心思。

蘭竹瞬間明白謝芝的想法，他指向書櫃上的紅木盒子，“郎君可還記得世女幼時賜予您的書箋，您若是帶它去見世女，想必世女也能寬慰幾分。”

謝芝很明顯意動了，但他還是搖了搖頭，語帶落寞：“阿燕是矜貴之人，她從前去書院求學時，我寫給她的信，從來就沒收到過回信，也許幼時的那一面，她早忘了……”

蘭竹這才知道自己戳了謝芝的痛處了，他訕訕的低下頭，猶豫了一會，還是道：“其實郎君何必在意這些，世女現在要的也許不是什麼珍貴的物品，而是真心。”

“真心？”謝芝喃喃的重複了一遍。

“世上無價之寶易得，但真心難求，郎君有真心，這就夠了。”

“……我知道了，你去守著，阿燕何時出來，你便回來告訴我。”

謝芝面向書櫃，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蘭竹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

“是。”

蘭竹出去之後，謝芝才緩緩的轉了身，但他面上卻全是眼淚，比剛才還要多。

真心麼……他有，但阿燕從來不屑一顧。

他到現在還記得她與陸塵大婚前，與他說的那一番話。

那時他帶著做好的糕點去見她，但她卻看也不看，甚至還當著他的面把茶水澆在上面。

“謝表哥，糕點這種東西，不是什麼人做我都會吃的。”

“說來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你沒有好的家世呢，連給我做小侍都不夠資格。”

“你有如此一副好相貌，何不把心思花在該花的地方，我聽說九皇女就極為喜歡你，雖說給不了你正夫之位，但榮華富貴是不愁的。”

“你該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