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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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樂捂住嘴哭了起來，眼淚大滴大滴地從泛紅的眼眶中掉出。

從下午到現在，一連兩次，簡樂壓抑了一天的情緒終於控制不住了，他所有的委屈和難受，被因為羅伊的一句話決堤了。

“怎麼了寶貝？發生什麼事了？”

羅伊的語氣難掩焦急。在簡樂只顧著哭的時候，他抽出空，觀察起簡樂的著裝和身處的環境。

整套西裝，還佩戴了胸針，穿的很正式，但是現在在室外……

看到身後的噴泉和一晃而過的白玫瑰花叢，羅伊思索。

花園？

簡樂因為什麼事跑到了花園裡，給他打電話哭？

原本想告訴羅伊，高中時欺負他的人居然說喜歡他這件事的簡樂，脫口而出卻是：

“今天，下午——，我跟陳熠還有，申墨……”

“不著急，你慢慢說，我在聽。”

羅伊從單手拿著手機變成用雙隻手捧著手機，眼神認真看著手機螢幕，聽簡樂斷斷續續，邊哭邊說的話。

說完下午的事情，簡樂才把剛剛曾姚跟他說的那些話告訴羅伊：

“高一的時候，我在班上一個朋友也沒有——”

“我只能下課之後，跑到其他班找陳熠……”

羅伊靜靜地聽著，在簡樂看不到的地方，胸口因為情緒波動而劇烈起伏，不得不深呼吸來平靜心情，

等簡樂哭得有些喘不過氣，小聲抽泣著，忽然聽見羅伊說了幾個字，他聽清了，但卻用紅腫還蒙著淚光的眼睛看著羅伊，問道：

“你剛剛說了什麼？”

“ao優越主義。”

羅伊重複了一遍。

“什麼意思？”

羅伊認真給簡樂解釋道：

“ao優越主義，是指認為alpha和omega在生理條件和社會地位上，天然優於beta，比beta高貴，視beta性別低人一等……”

“聽你的描述，我認為你的這位同學，和你的班主任都是ao優越主義者。”

“所以他們就是因為我是beta不喜歡我——”

簡樂突然提高了音量，終於這句話他一直想著，卻從來不敢說出來的話說出了口。

“可以這麼說。”

羅伊認可地點頭。

“寶貝，你剛剛說的事情我都認真聽完了，你聽我說。”

羅伊溫柔真誠的眼神和語氣讓簡樂漸漸平靜下來，他止住哭聲，輕輕點了點頭。

“我沒有想到你會在高中遇到ao優越主義者，甚至還是兩個，一個是你的同學，一個是你的班主任。”

“ao優越主義是國際上已經被定義為了特殊性別歧視主義，它是不對的，持有這種主義的人往往也很偏激——”

“你覺得你的同學居然是因為喜歡你而欺負你，這看起來很難以接受，但是建立在他是ao優越主義者的基礎上，可以理解為，他認為他是omega，要比beta高貴，而他卻喜歡上了你，這對他而言是不能接受的，他不能放棄他的立場和觀點，不能坦然地接受他喜歡上你這件事，”

“所以他透過貶低你，孤立你這些行為，來得到了心理上的安慰——”

羅伊看著簡樂非常認真地，專注地在聽他說話，忽然湊近螢幕，也用認真專注的眼神跟簡樂對視：

“寶貝，我說了這麼多，但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

“你在這件事裡是完全無辜的，都是他們的錯。”

“你沒有任何問題，是他在冷暴力式地霸凌你。”

“我沒有錯，都是他們的錯？”

簡樂忽然很小聲地重複了羅伊的話，得到了對方很輕但堅定地點頭認可。

羅伊調整了一下坐姿，繼續說道：

“現在呢，在知道他的行為的背後邏輯後，你對他的態度是——”

“你討厭他嗎？”

在羅伊麵前，簡樂不用藏起自己的任何情緒和想法，他用力點頭，低頭擦了下眼淚，哽咽著說：

“我討厭他，我很討厭他，我只想離他遠遠的，最好永遠都不用再見到他。”

“好，我知道了。”

羅伊深吸一口氣，已經有了其他想法。

他在簡樂對這件事的情緒發洩夠了之後，話頭一轉：

“至於你剛開始說的事情——”

簡樂呼吸一滯，不知道羅伊又會怎麼評價陳熠的行為，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