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分卷閱讀30,走狗自烹,擲生,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人的相處,依然像是利劍一樣插入謝霖的心臟,左肩上的傷口愈發的疼,彷彿牽扯著陳年久病的胸肺,身體像是被洞穿一樣地漏風,連呼吸都粗糙了。
旁邊遊筠的目光讓謝霖有些狼狽,好在大戲開場,他仁慈地轉移了注意力,沒有多說。
只有謝霖明白,自己昨日有多拼命,今日便有多可笑。
虞姬的唱腔確實驚豔,身段如水,嬌柔不折,持一柄長劍身姿輕盈,但謝霖卻半分聽不進去,視線總是不自覺地滑向觀眾席,看他二人竊竊耳語,相視一笑,親暱又默契地互動。
茶館裡人很多,即使是二樓獨立包廂,空氣也有些閉塞不通,謝霖的臉色越發灰白,連胭脂都難以掩蓋,右手強撐著座椅穩定身體,保證自己不要倒下。
遊筠正跟著虞姬哼唱經典段落,聽見旁邊兩聲悶聲的咳嗽,回頭一看,謝霖垂著腦袋靠在一邊,遊筠玩興大起,抓著頭髮將謝霖臉抬起來。
臺上正演到霸王別姬,虞姬一身繡花斗篷,束袖宮裙,提劍繞場一週,情辭悲切,劍花翻舞,正是高潮。
謝霖被迫仰著脖頸,眼角一滴淚要懸不懸。
“大王啊——”
虞姬奪了劍去,不待項羽阻攔,奪劍自刎。
謝霖一滴淚淌下,流入衣領,遊筠摩挲著脖子上的溼痕,手下面板脈動,完全一副任人把控的樣子。遊筠滿意了。
從昨夜到今日,他終於玩了個暢快,只是謝霖卻看起來狀況不好,遊筠大發慈悲,拉著人提前離場。
“反正後面就是項羽出逃了,也沒什麼意思。”遊筠這次就是來看小蝶的,虞姬死了他也可以撤了。
謝霖被拖著踉蹌地走出茶館,心滿意足的遊筠只簡單告訴他路線,便放人自己回去了。
饜足的人邁著悠閒地步伐離開了,快得有些倉促。
剩下謝霖一個人站在茶館門口,看著門口停著的那輛白璧藍頂馬車,僕人正在一旁閒聊,謝霖怕被發現,匆匆掩面而去。
紀淵回到王府時已是黃昏,晚膳在外面用了,他就坐在屋裡,等著謝霖來找他——這幾乎已經成了兩人這段時間的習慣。
只是茶水換了一壺又一壺,人還沒有來。
紀淵有些發惱,也不知是惱怒謝霖沒有如約而來,還是自己惱怒自己這樣傻傻地等。
他叫了管家來:“謝霖呢?”
管家恭敬地回道:“大人還未回來。”
“他去哪了?”紀淵有些詫異。
“小的不知,許是今日休沐,大人與人有約吧。”
紀淵揮手要人推下,心裡泛起一種怪異的感覺。
但他沒有多想,繼續拿了書來看著,直到管家來和他說:“殿下,謝大人回來了。”
紀淵將書拋下,快步迎了出去。
從主房去客房的路上又一道長長的連廊,雖然太陽還未完全落下,但連廊光線被遮擋,比外面更黑一些。
紀淵就這樣看到了遠處慢慢走來的謝霖。
沒有緣由地,紀淵直覺謝霖的走姿很怪,像是沒有力氣托起整個身體,失魂落魄的走法。
但若細究,謝霖依然是昂首挺胸地邁步,這種走法是刻在他骨子裡的體面。
等謝霖走近一些,紀淵又覺得他眼睛很怪,雙眼無神,比往日紅腫一些,像是哭過。
但再細想,連廊光線昏暗,謝霖看不清路,這樣的眼神也無可厚非。
紀淵覺得是自己敏感了,謝霖明明和往日一樣,沉穩安靜。
謝霖停在離他很遠的地方,紀淵向前兩步,問道:“你去哪裡了?”
“翰林院有些事。”謝霖回答。
“怎麼回來這麼晚?”紀淵又問。
“事情比較雜亂,”謝霖抬起頭,“殿下有事嗎?”
連廊昏黑,使得謝霖一雙眼睛空洞無光,紀淵想拉著謝霖回房聊聊,卻又想不出理由來,只能悶悶地說:“沒事。”
謝霖又垂下眼:“那霖回房了。”
兩人擦肩而過時,紀淵隱約嗅到了絲血腥氣,再回頭看,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覺得奇怪了——謝霖穿了白衣。
他早就不穿白了,從記憶裡某個模糊的日子開始,謝霖始終都是一身青衣,對白衣謝霖的印象只有少年時在敬王府,那樣溫潤瀟灑的謝霖。
而現在他看著那人離去,穿著白衣的身影卻與往日無法重合。
像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
身材枯瘦,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