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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說好了會來,肯定就會來啊。”
紀淵仍是那副表情,怎麼也看不夠的樣子,又盯了一會,餓狼一樣咬了上去,謝霖猝不及防,被撞了鼻子,可紀淵卻全無知覺的樣子。
吻得熱烈,謝霖向後退縮,有些招架不住,卻也做好了要發生些什麼的準備,可沒想到紀淵只是叼著不放,翻來覆去吸了又吸,幾乎都腫起來,才忽然松嘴,喘著氣說道:“你怎麼突然就來了,我要帶你去個地方。”
京城半夜,唯有蟬聲,一架馬車緩緩行於長街之上,穿過萬家燈火,悄摸摸地來到了郊外一處屋宅前。
謝霖下車,夜間目盲,紀淵牽著他小心邁過臺階和門檻,進入宅院內。
下人們跟著把院落照亮,他這才認出,此處屋舍佈局與他在滬州的宅院十分相像,卻更加完善舒適,紀淵帶著他進了屋中,邊走邊解釋道:
“我在郊外給你置辦了這處宅子,房契地契都有,你不願在京中久住,那就住到這裡來,後院可以種地,之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說著,帶謝霖走到屋內牆角一看似井窖的地方,只是裝飾更精緻些,還置一扇小木門,上懸金鎖。
“這屋子通了地道進宮中,往後我可以從這裡來找你,這是地道鑰匙,如果哪天我惹你生氣了,你不願見我,就把這地道門鎖上,我就進不來了。”
除了這地道,還有許多別的小設計,紀淵一一解釋,有些實在滑稽,謝霖卻也都認真聽著,直到紀淵說這寢臥與謝霖床鋪一牆之隔的地方,還有一處小廂房,以後他可以留宿在那裡。
“你覺淺,我晨起早朝,怕驚擾你。”紀淵解釋道。
謝霖這下無語,他才發現紀淵費了很大的功夫,設計出一個自己隨時可以拋棄他獨立生存的屋宅,他知道紀淵自和好後便有些小心翼翼,可這也有些過分謹慎,只好勸道:“你不必有許多顧慮,我也可以隨你住在宮內,你有空了我們再住回來。”
紀淵沒有回話,只是眼神躲閃,半晌,才回道:“都聽你的,但往後若是我惹你生氣了,你就回這裡來。
“別讓我找不到你。”
那晚兩人促膝長談一夜,仍是宿在了外宅,謝霖到後半夜已是極困,睡死過去,意識模糊時只感受到紀淵又吻上來,一直親到他睡著。
次日醒來,皇帝已去上朝,謝霖起身收拾利落,也出發去中宮。
熟悉長街熱鬧,夾道樹梢蟬鳴,一路走著,謝霖臉上不自覺揚起了笑。
南方夏日比京城來的快多了,從南林回去後沒幾天,便熱得可以只穿一件單衣出門。
他前些天為了學堂奔走,就是為了在自己走後,孩子們的功課能有個著落,他知道紀淵正等著自己,只是對京城天然的恐懼仍絆住了他。
可另一些快樂的記憶仍不斷浮上眼前。
白日裡他在學堂監工,晚間回了房便會想起在南林的點滴,謝霖有時會對著孤零零的碗筷發笑,自己這樣一個習慣於獨身的人,居然也會覺得寂寞了,他笑自己又一時衝動昏了頭,可現下冷靜了也不覺後悔。
不覺後悔,只覺思念。
那時他開始幻想見到紀淵時的場景,應該是較為炎熱的仲夏——京城的夏是最為聒噪的,尤其是隻活一季的蟬,扯著嗓子要喊個昏天黑地,他曾經厭煩那吵鬧,可在重逢的幻想裡卻自然而然的響著蟬聲,兩人重逢,直射的陽光晃眼,看不清模樣,卻要迫不及待地擁抱、親吻。
雖然對京城的恐懼未散,可心中蟬鳴早告訴他,他會在夏天結束之前準備好勇氣,因為他知道有人正急急等著,或許為了這件事茶飯不思。
重逢是在夏夜,而窗外蟬鳴與設想中別無二致,紀淵的熱情也同樣激烈,謝霖摸摸唇角,仍有些腫,他想或許這次會有不同,或許這次可以抵禦瞬息萬變的世界。
昨夜紀淵給了他令牌,謝霖一路暢通無阻,聽得紀淵在御書房議事,他便往門邊候著,德順陪在他身邊,謝霖詢問紀淵近況,德順便挑著能說的說,報喜不報憂。
“這夏天暑期重,皇上胃口可能有些差,還請大人多勸著點。”
謝霖默不作聲地聽著,心想那紀淵距離從南林分別,可是瘦了整整一圈,怎麼能全怪在暑氣上,可畢竟德順也是宮裡活了一輩子的老人,早練成了人精,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不如直接叫太醫來瞧,他這邊盤算著,那邊書房內的人退出來了。
手提藥箱,內官服飾,謝霖一驚,他想過議事的可能是熟人,卻沒想到是兩位太醫在裡面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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