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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尾通紅,唇邊居然還有青色的胡茬,像是熬了幾個大夜。
他自然不會不知天高地厚地以為紀淵是為他熬的夜,進屋前遊筠那句沒說清的話又響在耳邊:“你自己的事情處理好了嗎?”紀淵這人心高氣傲,在他面前又從來任性,肯低頭說這兩句算是極限,只是說完之後不叫他回王府,而是選擇將自己這小屋重灌一番,實在不符合他做事的習慣。
這麼想著,必定是王府出了什麼事,牽絆了他。
謝霖皺眉思索,胸痛愈甚,不知這病是如何發展,時至今日,竟會牽絆著全身骨痛,他日日病魔纏身,又決意不問政事,如今王府出了事,他竟然全不知道。
病糊塗了,真的是病糊塗了。
床榻上單薄的男人愈發用力地抵著胸口,他本就清瘦,一本書脊幾乎要穿入胸口,謝霖心中一邊恨著自己不復從前聰敏,一邊又被紀淵觸動,只是心念一動,另一番念頭又拍打過來——簡直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近些時日朝堂上的事情流水一樣地在他腦海重新敘來,反覆思索,最明顯的問題居然還是在紀淵身上——自從自己搬離王府後,每每上朝前紀淵都會想方設法地湊到自己跟前,搭上兩句話,但似乎從這兩日開始,即使兩人同處一個空間,紀淵也不會給他分半個眼神。
只是自己習慣性地遮蔽與紀淵有關的一切事務,若不是細細重想,居然還意識不到。
除此之外,其他同僚的反應好像同往常一樣,不熟的依然不往來,相熟的也只是不鹹不淡兩三句,畢竟如今天下安穩,一切欣欣向榮。
安穩得有些過分。
心念一動,人便躺不住了,謝霖立即撐著起來,想再回直院一趟,這些日子他將大半奏摺都疏散了下去,莫不是有些東西糊塗錯過了。
男人迅速披上衣裳,推門出去,卻看見就他躺下的這一回,院子已經大變樣,雖說整體佈局依然窄小,但其間陳設煥然一新,甚至連老井邊那個變形的桶都換成一個漂漂亮亮的紅木桶。
阿福在旁邊歉疚地站著,身邊還有四五個王府下人,見他出來,手腳麻利一溜煙地鑽了進去,叫人想攔卻沒攔住。
“這些都是誰的?”謝霖心裡揣著事,又不願多管那些很明顯受了旁人死命令的僕人,於是一邊走一邊問道。
阿福邁著快步跟在他身後,嘴皮子動的飛快:“院子裡那套竹條案和玫瑰椅是王府來的,上面的水仙和秀鳳插屏是東家的,紅木桶是王府的,新手搖是東家的,玉刻湖光山色屏風是王府的,釉彩百花紫土薔薇是東家的,九彩飛鶴雲燈臺是王府的,珊瑚寶光長信燈是東家的,碎玉紋酒具是……”
“行了,”謝霖聽的頭痛,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隨他們去吧。”
“哦,”阿福止住話頭,小心抬眼,思索片刻,又補充道,“王爺和東家都帶了床鋪過來,他倆爭半天,最後是王爺的枸木雕圍子床勝了,正由小工裝著呢……”
“隨意。”謝霖言簡意賅,只是阿福很明顯沒講完的樣子。
“就是東家不願再搬回去,黃花梨雕瑞獸紋羅漢床搬我那屋了……”阿福越說聲音越小,這明明是東家給大人帶的裝置,居然被自己撿了漏,他實在不想收,可那時紀淵正在謝霖屋裡,他又拗不過美東家,最後還是沒攔成。
謝霖渾不在意,他一心想著要回去重閱奏摺,至於紀淵來討好,遊筠摻一腳這種事他實在是沒有心力,更不要說都是大件,強裝上了就算他想還也沒得機會。
要錢沒有,爛命一條,他二人隨意。
拋擲腦後,謝霖走得更快,不消一刻鐘便到了翰林院。
這些日子謝霖有意放手鍛鍊李屹,於是許多奏摺分在李屹那處,他倒不是懷疑,只是擔心自己有所疏漏,於是先向著李屹位置去了。
學生座位佈置得很簡單,博古架上一燈盞,一小鼎,簡易文房四寶,清清利利整著,其餘便是人頭高的奏書,分日期種類排好,習慣與謝霖一模一樣,於是十分方便謝霖查閱。
只是越看,心中疑竇越深。
自三月起,便有一奏摺反覆呈上,發自一從五品言官,講的內容也不甚重要,只是每隔兩三日,便有一封,積累到今天已有七八封之多,內容幾乎一致:
“臣於市井見譴世之言,語辭激烈,不臣之心昭昭。”
七八封都講了這位言官發現這本逆反之書的事情,只是從一開始“見言”到後面書籍內容報告,調查著書人,追查藏書人,每封皆有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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